血靈宗老祖眼睛盯著神情平靜的陳慕生,眼眸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後,便專心操控著血氣沒入顧雲玄的身體。
隨著血氣湧入顧雲玄體內,顧雲玄的肌膚開始凸起一根根血管,遠遠望去像是錯根盤節的老樹根須,但蠕動的樣子又像是一條條猙獰的蜈蚣。
分外驚悚。
“師祖,他看樣子可不像是個好人。”灰衣少女躲在陳慕生的身後小聲嘀咕。
她現在已經默認陳慕生是自己的師祖。
任公離則是頗為心驚望著盤坐在船艙附近氣喘籲籲的紅衣老者,這可是歸藏宗的掌院長老。
是那錦衣男子都要低頭恭敬的存在,竟然也無法對付這血靈宗的老祖?
難不成這血靈宗老祖已經達到了大乘期?
隻不過任公離心驚的同時卻下意識忽略了自己這個師祖,對付這位歸藏宗掌院長老的時候,卻也是抬手間滅法。
“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幫到我什麼。”
陳慕生低眸望著胸膛起伏變得劇烈的顧雲玄。
陳慕生闕庭強行開啟的天眼已經閉合,隻有一道血痂傷口。而顧雲玄闕庭所開天眼依舊存在,隻是天眼無瞳。
陳慕生所在的雲船遠處。
有一艘比這艘雲船更大更大的雲舟屹立在雲海上。
墜落的火球雷電紛紛砸在雲舟上空縈繞的天水碧顏色的圓弧屏障上,這些火球雷電沒有讓屏障的防禦變弱,反而還使得越發堅韌。
沈子業站在雲舟上眺望著歸藏宗雲船發生的一切,“師伯我們當真不用去管歸藏宗?”
“歸藏宗自己都不管,又何必我們離塵宗去操心這種事情。”白發長髯老者沉聲說道,“一個掌院長老加些宗門弟子就想渾水摸魚?他齊泰未免將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可是我們來這麼多人也做不了什麼啊。”沈子業有些頭疼。
整個離塵宗除了各峰長老外,連他這個離塵宗宗主都親自來到了雲海上。
白發長髯老者望著麵露苦惱的沈子業,“什麼都做不了總比什麼都沒做好。”
白發長髯老者的目光掠過沈子業,望向雲海正南方的一座樓閣。
樓閣兩側有雲翅扇動。
而樓閣最頂端的牌匾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太玄殿。
“二殿五宗,差不多都到齊了。”白發長髯老者聲音低沉道。
沈子業環顧了下雲海四周,“不止二殿五宗,還有不少散修與其他的宗門,看樣子他們都想趁亂撈點好處。”
“那些散修宗門不足為慮,我們要擔心隻有二殿以及其餘四宗。”白發長髯老者搖頭說道。
沈子業卻忽然歎了口氣,仰頭望著從無空域不斷墜落的火球與雷電,“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我們不是應該擔心這座天地是否還會存在嗎?”
“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白發長髯老者沉聲說道。
沈子業自嘲一笑,“連我們都不操心這件事,難道讓那些散修和俗世的凡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