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落在靳安的右臂上,他居然有一整條花臂!他的右臂上盤纏著蒼重的刺青,仿佛龍刺盤繞而上,從強壯的肩膀纏繞至腕部。
利落寸頭,花臂,繃帶,妥妥流氓搭配。
無論觀眾席怎樣尖叫,他都沒什麼回應,似是有心事,英眉微刁,燥鬱低沉,屏蔽了外界一切乾擾那般,更無心思談情說愛。
“乾洲!”沈靜姝似乎踢得不儘興,來到大佬席位前,忽然雙手擴在嘴邊,大喊,“寧乾洲!下來踢球!”
她居然敢直呼寧乾洲名諱!
寧乾洲隔岸觀火。
沈靜姝單手掐腰,瀟灑伸出五根手指,雙眸熠熠逼迫,“我數三聲!你下來!”
她嬌俏的聲音穿透觀眾席,“一。”
觀眾席短暫的安靜,吃瓜群眾瘋狂打探,畢竟寧乾洲在國內,屬於國民男神的神秘存在,對於平京城的女學生來說,他猶如神祇不可攀。
“二。”
耳畔傳來座椅吱呀的聲音,我轉臉看向老元首,他捂著胸口輕微喘息,身子微動導致座椅異響,我彎腰拿起一旁的保溫杯急忙擰開遞給他。
元首有心臟病,這會兒怕是心臟病犯了,上輩子報紙上登過這件事,這次犯病不會有性命危險,我提前預備了西藥,悄悄擰開藥瓶,將藥放進杯蓋裡,倒水進蓋,喂給他喝。
我湊近元首悄聲,“治療心臟病的藥,您悄悄吃,彆讓他們察覺您犯病了。”
元首抓住我的手,就著我的力道,急忙將藥水吞下,興許他不信任我,可這種要命時候,他也隻能賭上一賭了。
雖說他沒實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順應曆史救他一命,總不會錯。
在外人眼裡,我這救命的行為,仿佛趴在他身上曖昧的喂水姿勢。
與此同時,沈靜姝爽朗聲音擲地有聲,“三!”
話音落地,好半晌,寧乾洲沒動靜。
沈靜姝一動不動盯著他,兩人似乎正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博弈與較量,末了,寧乾洲慢條斯理緩緩起身,觀眾席頓時轟動。
那個威震三軍,戰無不勝的寧乾洲居然……如此聽一個女人的話!
他上位寧軍統帥這些年,平京城經濟空前繁榮,軍事強大。這個人有種遙不可及的神秘感,勵精圖治又潔身自好,還從未有過花邊新聞。是萬千少女崇拜的對象……
這樣一個國民不婚男神,居然受製於一個女人?
這不就是那女人公然示愛,寧乾洲接招了嗎?
兩人這是官宣了吧!
全場嘩然。
我看向沈靜姝。
她燦爛驕傲的像是熱烈明媚的陽光,那種充滿蓬勃朝氣的絢爛感,具有強烈奪人目光的致命吸引力,讓我羨慕不已。
寧乾洲換了身球服上場,引發觀眾席新一輪瘋狂尖叫,他一米九的身高本就威猛,穿上一身寬鬆的休閒球服,漂亮肅穆的容顏淡了幾分威嚴,平添酷帥的俊朗。
氣質乾淨精神。
他一上場,各地軍閥頭子陸陸續續都有了幾分競技興趣,皆是換上球服參與友誼賽。
這像是一場大型秀恩愛的現場,寧乾洲一看就是學生時代的運動健將,遊刃有餘應對一切,他也不怎麼當回事兒似的,球踢得著實敷衍,總有人把球踢給他,他就順勢轉踢給沈靜姝,力道控製的恰到好處,正好能慢滾到沈靜姝麵前。
沈靜姝大笑著接住,踢著球奔跑在足球場上,眉間像是綻放著一朵太陽,如風追逐著陽春三月的烈陽。
她越是明亮,我越是覺得自己暗淡無光,被無儘的陰影籠罩。
“你也去。”元首似是胸口好多了,傾身靠近我,“去玩,寶貝。”
他聲音裡多了幾分對我的感激和信任,亦有不容置疑的支持。
“我不會。”我婉拒。
“踢著玩兒,不講究技巧,你看他們哪一個好好踢了?都在陪姑娘玩兒……”
話還沒說完,足球忽然被人從球場上淩厲踢來,直直正中我麵門,我愣住。
元首身旁的警衛及時衝上前擋住了那一球,我定睛看去,沈靜姝正掐著腰,看著我笑,“你也來啊。”
那一球是她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