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雖然不敢違抗這些上司的命令,是裡麵最軟包子的一個,但被灌了太多酒,現在也不免有怨言,紮開夏燭給她的牛奶,吸了兩口,瞟著宋章鳴小聲念叨:“宋總怎麼看著像個太監”
夏燭停住夾菜的動作,往那側瞅了一眼:“是有點。”
和在座的幾個老板聊了幾句,周斯揚麵前的酒杯自始至終沒碰,他在這裡地位最高,麵子也最大,這些看人下菜的主沒一個敢惹他。
而宋章鳴,在周斯揚三言兩語間代他喝了不少。
陶桃酒量好,是這裡麵最清醒的一個,此時勾住夏燭的袖子,眼神往前麵示意:“我怎麼覺得大老板對宋煞筆有意見?”
夏燭脖子癢得難受,眉心擰著再次抬手抓了兩下,感覺到輕微刺痛,應該是又有地方被她撓破了。
陶桃看她眼神疑惑,撥著她的臉讓她往前看,比著手勢湊到她耳邊:“50多度的白酒,宋章鳴已經代他喝四五杯了。”
夏燭揉了揉眼,緩解發昏的視線。
陶桃咕噥:“而且好多都是不用喝的,說要跟對方碰,然後讓姓宋的代自己,總感覺像在灌他.”
夏燭聽了兩耳朵周斯揚跟那幾位老板的對話,感覺也有點這個意思。
這麵她和陶桃剛停了這個話題,身後不遠處的房門打開,進來一個服務生,女生走近,遞給夏燭一盒外塗過敏藥和一個冰袋。
夏燭接過來。
陶桃沒心沒肺,看了眼:“你讓服務員幫你出去買的?”
夏燭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撕開包裝袋,用手機舉著當鏡子,往側頸紅腫的地方擠了一點,棉簽塗開,隨便應道:“嗯。”
陶桃側身幫她擋著,免得宋章鳴
看到她們在乾其它的,又要罵人,一邊擋一邊回頭瞟到那冰袋,樂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細心了,還知道給自己買冰袋。”
兩個人沒注意,說話聲有點大,被宋章鳴聽到,他從那側扭過來頭。
雖然有心巴結周斯揚,但連著喝了太多,饒是他酒量好,也有些頂不住,正好看到陶桃和夏燭在說話,揚手喊兩人:“老板來了也不知道敬酒,夏燭,過來敬周總一個。”
夏燭酒勁兒剛散得差不多,此時手上的藥瓶放下,慢吞吞地去摸酒杯,抬眸看周斯揚,下意識的動作,沒想到正好撞上他的視線。
短暫對視,夏燭沒動。
宋章鳴喝得有點多,看夏燭不聽自己使喚,皺著眉頭發難:“我說話不好使,叫你叫不動是吧!”
陶桃看不過去:“夏燭過敏.”
話沒說完被宋章鳴厲聲打斷:“還不過來是等著我發火?你是不給我麵子還是不給周總麵子??”
夏燭看到宋章鳴說完,他一側坐著的男人微微垂眸,右手輕轉著手裡的酒杯,半是嗤涼地笑了一下。
這茬本來就沒過,沒想到宋章鳴還往槍口上撞。
周斯揚從頭至尾沒說話,夏燭不清楚他是不是還有彆的意思,想了想,起身,拿了酒瓶往自己杯子裡添了些酒,走過去。
宋章鳴讓出通道,抬手示意:“給周總倒酒啊,難不成還讓周總自己倒?”
雖然宋章鳴很煩,但這杯敬的是周斯揚,給的也是周斯揚的麵子,夏燭不希望這個飯局上周斯揚有任何一點的難堪或者尷尬,思考了兩秒,伸手去拿酒瓶,宋章鳴的賬等以後再算。
宋章鳴像個聒噪的蒼蠅,看到夏燭動手,繼續嚷嚷著指揮:“你喝三杯,讓周總喝一杯,表達一下誠意.”
夏燭正思考怎麼巧妙地把手裡這杯酒潑到宋章鳴褲子上,摸上酒瓶的手腕已經被人壓住,再接著右手一輕,她那杯酒也被人拿了過去。
“這杯我替她喝了。”男人聲線輕沉。
這句一出來,在座的都一愣,包括夏燭在內,也略微錯愕地望向周斯揚。
男人灰色的瞳仁,眸色清潤,唇邊掛著很淡的笑,拿著酒杯的手,袖口往上挽至手肘,露著小臂,紳士中有一點懶散和慢條斯理。
周斯揚捏著夏
燭的那杯酒,放在自己手旁,兩指鬆開,把桌麵自己空著的酒杯往外推了推,騰出一片地方,貌似是解釋剛剛那句:“讓女生喝酒是不是不太好。”
宋章鳴喝大了,沒多想接到:“這不是中寧的員工嗎,員工敬老板,天經地義。”
手搭垂在桌麵的男人笑了:“那你跟我喝?”
周斯揚轉過來:“也是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