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樓上去啦,你不要跟我說話了,打擾了姐姐寫小說我就沒辦法看動畫片了!”
小小的電視屏幕還是凸起的屏幕,再能看也看不了幾集後機箱就要發熱了。周廣乘把風扇按了轉頭,嘎吱嘎吱的聲音惹得小孩怒氣衝衝看他。
“錯了錯了。”
“哼!”小孩大聲應下,看著他把風扇調整好。
趙柃起身,拍了拍屁股,拿著杯子下來接水,就看到他再給小孩調風扇,趙柃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等他走出來問:“今天的你翻譯完了?”
周廣乘說:“沒。”
“還差很多?”
“沒有。”
趙柃問:“那怎麼還在這兒?”
周廣乘說:“休息一下了。”
趙柃不說話了。
周廣乘想了想,說:“你開始寫小說了?”
趙柃輕哼了聲,不知道是對他這個問題態度不好,還是覺得他這樣問是在嘲諷她。
……
隔壁麻將館的楊姐家裡拿回了幾瓶啤酒,提著啤酒就來找李姐。晚上又是點了幾個動畫片讓小孩去看。幾個大人一人一瓶啤酒,還有桌上擺著的花生和豬耳朵。酒水汩汩倒進口腔裡,體會著味道的幾人都不怎麼說話。
周廣乘喝的多,趙柃喝的也不少。最後喝的多周廣乘她手裡搶回杯子,然後看著她說:“你彆喝了。”
趙柃最後湊過去握著他的手腕借力喝了一口,酒味衝到喉嚨,靈魂都跟著落在夏季。楊姐聽說了這住了兩個搞文學的,她揀了顆花生米吃,說:“聽說兩位都是搞文學的啊”
“什麼搞文學的啊?我倆就是翻譯下彆人的作品。都是給大家看的,都是大家看的。”趙柃喝醉了話不少,整個人歪在桌子上。等在起身的時候,很自然扯過周廣乘打發他幫忙拿這拿那。
周廣乘走到櫥櫃前,拿來一個袋子,“給你看看,是這個嗎?”趙柃說買了點東西托人帶過來,一下午她都在寫小說,根本沒時間下來收。
“下午有個人帶給你的,你寫東西呢,我就沒叫你。”趙柃瞥了眼,接過來隨手擱邊上。她湊上去看著周廣乘,眼神和呼吸落在他的臉上像是熱氣騰騰的蒸汽讓他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麻將館楊姐和旅店李姐都是過來人,她們一眼就看出來兩人之間的狀況。彆看趙柃靠得近,但未必她心裡有多喜歡對方。
楊姐單手攬著趙柃,把人拉在自己懷裡問她要不要有時間去她那打麻將。趙柃聽著雖然很心動,但是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基本上也沒有什麼機會打麻將!雖然她很想打麻將了。
周廣乘指著菜說:“楊姐的廚藝可真是不錯,這個青椒炒肉可真地道。”楊姐看了他一眼,湊到李姐身邊問:“這是光說菜,還是說我。”
“說你什麼?”
“說我撩妹地道唄!”
“你可得了吧。”
李姐起身開了瓶啤酒喝了口又坐了下來,說:“菜齊了。”
“什麼菜?”
“看人想追人不敢追太菜了的菜。”
周廣乘沒搭腔,看著桌上的各種帶著鍋汽和辣椒菜,還有一道辣炒螺螄。這會還熱氣騰騰的,他撿了個螺螄。辣椒沒少放,吃一口辣味躥上來,要不是這幾年在奧溪呆著他也不能吃辣。
他吃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兩人,“你們彆在她麵前說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是指,楊姐李姐早前也在奧溪,大家都認識。還有就是不要提醒趙柃她小時候去奧溪呆著那幾年,成天跟著長輩在廠子裡呆著,曾經天天看著周廣乘,現在倒是剛認識一樣。
“我看也不像忘了的。”楊姐想著剛才趙柃湊過去那動作,跟小時候喜歡找人陪她玩一樣的,就好用那雙靈得很眼睛瞅人。
周廣乘一口辣椒炒肉還沒咽下,聽人這麼說又頓時沒了胃口。李姐看了哈哈笑了笑:“你就適合這樣陪著她,那以前不還是她總是給你倒水又買雪糕,就讓你給她寫英文作業來著。”
周廣乘瞥了眼醉倒在桌上的趙柃,這會看著睡的挺好,還咂巴嘴,夢裡都不消停:“以前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麼。”
“中間十來年沒見了,這不認識也很正常!”周廣乘看像趙柃,“而且她家人也就讓她去了那幾次暑假,中間隔時間多,不認識了也正常。”
“確實,看樣子你說的沒錯。”楊姐還想講什麼來著,被李姐在桌下碰了碰才改口,“不過也是巧了。隔這麼多年你倆都能遇到。”
夏季炎熱,還有就是蚊子多,喝醉趴在那的趙柃醉醺醺期間反而更招惹蚊子。最後還是周廣乘把人扛去樓上,讓她現在這休息著。
把人撂在床上,他給趙柃蓋好被子。他站在那看著趙柃恬靜的麵龐,一時間也有點疑惑自己怎麼會對她這麼上心。
雖然早前認識的,但十幾年沒見也沒有聯係。想到自己一看見她就認出來了,但他卻沒有被認出來。
突然間心裡像是被撒了洗衣粉的海洋,那情緒如海浪泡沫和大海涇渭分明。一邊勸自己放寬心猶如寬闊海洋,但心裡的那點情緒還是想泡沫一樣在岸邊徘徊。
算了,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誰還沒點不想提的事情。隻是酒酣耳熱,仰而賦詩。當此之時,忽然周廣乘也不知道夢裡的趙柃是不是也在為她的小說而煩惱。
趙柃對他的記憶也不是完全沒有,隻是她沒有什麼心思去原主的記憶裡扒拉過往的事情。
她倒是覺得現在認識了,就當是認識了新的朋友。有認識的朋友,自當是個好的事情,過往的一切,就算拿出來回憶或者追憶都沒有什麼特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