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的成績下來以後,江島世佳的數學果然及格了。
當場江島世佳就給櫻井美世行了一個大禮。
選了一個周末,江島世佳如約帶著櫻井美世吃了冰淇淋、巧克力巴菲、草莓巴菲、芒果冰沙、紅豆鯛魚燒......等等一大堆甜品。
當晚,櫻井美世額頭布滿冷汗,臉色蒼白的敲響了真田家的門。
“弦一郎......”少女的聲音裡帶著平日裡少有的虛弱,真田弦一郎的眉毛瞬間皺起來。
今天真田家就真田弦一郎一個人在,真田誠一郎在自己家裡,真田夫婦則是去好友家拜訪了。
拉著真田弦一郎的袖子,櫻井美世有些委屈的噘著嘴:“弦一郎我肚子好疼,剛剛在家裡還吐了嗚嗚。”
手腕的皮膚被對方不經意間蹭了一下,體溫冰得嚇人,真田弦一郎執起櫻井美世的手,果然一片冰涼。
轉身拿了條毯子披在櫻井美世身上,真田弦一郎走在她前麵蹲下:“走吧,我們去醫院。”
沒有扭捏,櫻井美世哼哼唧唧地趴在真田弦一郎的背上,側著臉在他身上蹭了蹭。
聽著少女不自覺地痛呼聲,真田弦一郎下意識抿緊雙唇,見到一輛出租車駛過,他趕緊叫停。
“弦一郎你帶夠錢了嗎?”櫻井美世悄悄湊在真田弦一郎耳邊問。
見她還有精力分心去關心這個,真田弦一郎抬手輕輕敲敲她的頭頂沒說什麼。
因為出門走得匆忙,真田弦一郎沒來得及戴上那頂鴨舌帽,路麵不斷退後的路燈燈光明明滅滅的,好看的臉上神色模糊。
櫻井美世懨懨地靠在真田弦一郎身上,抓過他的手按在上腹部。
暖意透過衣服滲進體內,好像那些猶如密密麻麻針尖狠狠刺中的刺痛也緩解了一些,櫻井美世的呼吸漸漸平息下來。
見狀,真田弦一郎微微用力地輕揉櫻井美世的肚子。
車裡的氛圍靜謐且溫馨,直到櫻井美世坐在急診室的凳子上——
“吃了一些甜食......”櫻井美世小聲地說著白天的飲食,在真田弦一郎越來越犀利的目光下,身體縮成一團。
“具體吃了什麼呢?”醫生有耐心地提問,讓櫻井美世欲哭無淚。
“冰淇淋、巧克力巴菲、草莓巴菲、芒果冰沙、紅豆鯛魚燒......”櫻井美世的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小,真田弦一郎的臉越來越黑。
被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逗笑了,醫生笑著搖搖頭,恰好這時候櫻井美世的檢查結果出來,醫生認真的看了一遍:“結果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急性腸胃炎,還有些缺水。”
“那是不是回家吃藥靜養就可以了?”櫻井美世期待抬頭。
“不行哦,需要輸液呢,你缺水缺得有點多。”醫生笑眯眯地無情宣布。
拿了單子,真田弦一郎先去繳費拿藥了,櫻井美世垂頭喪氣地跟在護士身後,最後在輸液大廳找了一個偏角落的位置。
這段時間天氣比較好,生病的人不多,輸液大廳裡空蕩蕩的。
走進門,真田弦一郎就一眼鎖定了某人。
平日裡的精神氣都沒有了,櫻井美世縮在凳子上,頭發有些淩亂,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真田弦一郎走到櫻井美世身邊,給她開了一瓶電解質水喝著。
“現在還疼嗎?”真田弦一郎坐在旁邊,將人肩上有些散開的毯子拉好。
可憐巴巴地點點頭,櫻井美世縮在毯子裡,像是一隻剛剛被暴雨蹂躪過的小狗。
直到護士來紮針之前兩人都沒怎麼說話,櫻井美世把靠在椅背的頭悄悄轉移到真田弦一郎的肩膀上。
真田弦一郎沒有說話,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人靠得更舒服一點。
護士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像極了一隻黑色小博美靠著威風凜凜的德牧休憩。
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流進體內,之前一直在痛的腸胃現在也漸漸好轉起來,注意到櫻井美世臉上不再像剛剛那麼蒼白後,真田弦一郎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慢慢放下來。
“弦一郎,我感覺現在好像好了很多了!”櫻井美世眨巴著眼睛抬頭,那雙碧綠色的眼睛裡終於泛起平日裡的活力。
“真是太鬆懈了,以後不能再這麼吃了。”真田弦一郎忍不住開口教訓,但是更嚴厲的話在注意到她鼓起來的臉頰以後,儘數被咽下。
真田弦一郎感覺今天歎氣的次數已經很多了,他再次在心中無聲地歎了口氣,隨即想抬手壓壓帽簷,注意到今天沒有戴帽子後,又有些不自在的放下手。
看到自家幼馴染的動作,櫻井美世把頭靠在真田弦一郎身上。
“下次我絕對不會這麼偷吃了!我保證!”櫻井美世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