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滿朝文武吃瓜後他金榜題名了》全本免費閱讀
謝宣十分得謝老漢的眼緣,手裡不僅有一把羊角蜜吃著,旁邊還有謝老漢用河溝裡挖來的膠泥給他捏的一排小鴨子。
饒是這些,都沒留住謝宣的目光,小家夥一個勁兒的往夯土坯磚的地方看,幾個漢子一起掄石墩子,嘿呦嘿呦乾得很是起勁。
忽然一股糖醋的香甜味兒慢慢彌散開來,眾人一開始還能安心乾活,晌午已到,被足足的太陽地一曬,又使了半天的力氣,人在這時特彆容易餓,眾人的目光一個勁兒的往隔壁瞟,忒香,不知隔壁做了什麼好飯,若能“討”來吃上兩口,也是好的。
謝老漢的老伴兒薛氏看了看日頭,決定準備午膳。她路過謝宣時,目光一頓,心裡連連的搖頭歎氣,若她的兒子還活著,孫子大概也該這麼大了吧,可惜沒有如果,看自己的丈夫如此稀罕這麼大的孩子,她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忙背過身去用圍裙擦了擦渾濁的眼睛,默不作聲的去一旁生火做飯。
卻說,隔壁院子裡,惠娘的鯉魚已經下鍋,鯉魚被熱油煎炸的金黃酥脆,又熬了濃厚的糖醋汁,香氣四溢,她嫌屋子煙氣大,怕熏到謝壑,忙將他支去叫宣兒吃飯。
然後謝壑走到後院打開門一看,榻上哪裡還有謝宣的影子?他剛剛一直在前院,謝宣出門玩耍他一眼就能看見,然而謝宣剛剛並未走前門,謝壑心裡一急,忙從院子裡找起人來,連雞窩都翻了,愣是沒見這小崽子的影兒。
他一處處打量著院子裡的可疑之處,見牆角處因為要搭菜架子而被惠娘砍回來的木頭堆兒,被頹頹的不成樣子了,牆上還被蹬踹掉一塊牆皮,有兩塊土坯鬆碎了,足以見這小人兒為了翻出牆去而做的努力。
謝壑:“……”他知道隔壁搬來了新的人家,正在砌屋,叮叮咣咣很是熱鬨,這崽兒準是一覺醒來,聽見響動,忍不住爬牆去看,離家也不告訴大人,爬牆不走門,真是欠收拾。
謝壑麵色沉沉的朝門口走去,欲要把小家夥親自拎回來,惠娘正好將鯉魚盛出鍋,抬頭沒看見兒子,見郎君氣勢洶洶的要去開門,便知這小家夥哪裡去了。
她抬聲叫住謝壑,用鍋鏟鏟了一塊鯉魚肉盛在白瓷碗裡,走過去將碗遞給謝壑道:“隔壁人家初來乍到的,宣兒又在人家家裡玩耍了半日,我們總不好空手登門,郎君端著這個去吧。”
謝壑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接過白瓷碗後推門走了出去。
謝壑走到隔壁時,一群褪去上衣的漢子正坐在陰涼處喝綠豆湯解暑,他那傻兒子獨獨湊到石墩子麵前握住石墩把手,前後左右上竄下跳一陣亂晃。
可能是石墩子放的並不妥當,被謝宣晃過之後,正好脫離原先的位置,漸漸不平穩的要倒下去,而且還是衝謝宣的方向,謝老漢回頭一看,不禁急喊道:“孩子,快躲開!”
謝宣此時正背對著石墩子,聽到謝老漢的喊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直的愣在了當場。
說時遲,那時快,謝壑三步兩步疾走向前,一把握住石墩把子,單手提起走了幾步,將其拎到平坦的地麵上,動作乾脆利索,一氣嗬成。
謝老漢與那群屯兵齊齊變了臉色,誰都夯過土坯,都知道石墩子的重量,平時都是幾人喊著號子合力才能抬起使用的,他們從沒見過有誰能將那玩意兒單手提起,這人到底什麼力氣?!
誠然,他們亦知將個稚子拽離危險更簡單些,可此人偏偏去拎石墩子,未嘗不是一種無聲的威懾,證明隔壁那家雖然是民戶,但也不是好惹的,在邊陲一帶,當是如此戒備,看似法子笨拙,其實聰明至極,又不傷情麵。
謝壑平日的力氣拎這個著實不在話下,可如今他大病初愈,身上還有些倦乏,拎著石墩子走幾步路已是極限,不過目的達到了。
剛剛見他走來還有幾分不屑的屯兵,現在看他的眼神都變了,目光裡帶著一絲欽佩,這群屯兵心裡有了敬畏,自然不好隨意去擾民,或者頤指氣使的令鄉民去做免費勞動力,這在其他村裡並不罕見。
瘸腿的謝老漢走上前去,謝壑便知這是主人家了,他將手裡的白瓷碗遞過去,語氣溫和且客氣的說道:“稚子頑劣,來此叨擾了老丈半日,謝某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這是家裡做的糖醋魚,還望老丈笑納,若老丈有何難處,隻管開口,鄉親鄰裡,能幫則幫。”
老丈推辭道:“孩子挺可愛的,隻是之前爬牆差點倒栽蔥摔下牆頭,著實危險,這魚肉貴重,我們就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