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漫不解的看著程隱殊,心中有些警惕,程隱殊前一刻還在與自己針鋒相對,此刻卻向自己敬酒。
眾人的目光儘數被亭外紛紛揚揚的花雨吸引,無人在意這裡。
“我不在府中多年,多虧了妹妹照顧父親與母親,辛苦妹妹了,姐姐再敬你一杯。”程隱殊隻是暫時處理不了程如漫,心中煩悶,想著該怎麼給程如漫添堵。
壺中的酒不過是哄小姑娘玩鬨得果酒,不易醉人,但是多喝幾杯,也是有用的。
程隱殊帶著笑意溫聲哄人喝酒,提出的理由都是程如漫不能拒絕的。
林清安心生擔憂,想要勸阻程如漫不再喝酒,卻也並無緣由,隻能看著程如漫一杯接一杯的喝。
一壺果酒很快就見了底,程如漫臉上也有了一抹薄紅。
亭外漫天的花雨也在此時停歇,先前那條河裡泡滿了花瓣緩緩流淌。
賞花春宴,與其說是遊玩享樂,不如說是當今兩位風頭正盛的皇子爭權奪利的工具,各家嫡子嫡女齊聚於此,正是拉攏人心、勾結聯盟的最好時機。
這漫天的花雨是三皇子的手筆,而另一位九皇子······
程隱殊看著那從小河的儘頭騎馬踏花來的男子,麵色平靜。
男人身穿銀甲,手握紅纓長槍,麵目風流,身姿倜儻,身下白馬同樣披著銀甲跑的飛快,水花飛濺,在花雨的尾聲中浩蕩現身,氣勢逼人。
隻見他勒馬停在了宴會的正中央,舞動著手中的長槍,帶著寒光的槍尖劃破虛空,斬落了空中無數飛花。
不過是個無聊的開場,就引得二位皇子各顯神通。
程隱殊安靜的坐在一旁,上輩子自己愛慕虛榮,行事張揚,在兩位皇子之間拉扯周旋。
隻是那時到底是年輕,行事不夠謹慎,被自己的親娘發現了端倪,連夜就和永安王府定了親,聘禮都沒要,成親那日更是被強製送去了永安王府,嫁妝都是直接交到了永安王府的手裡,上趕著給人家又送女兒又送錢。
這輩子······
這輩子當然也要愛慕虛榮,她天生就對榮華富貴有著無止境的追求,隻是要小心行事罷了。
“那是九皇子,姐姐還是少動心思較好,長了一張狐媚子臉,誰都想勾引,嗬。”程如漫冷笑道,她在笑程隱殊癡心妄想。
“妹妹喝多了,說什麼胡話。”程隱殊在彆人的桌子上拿起一壺新酒,起身走到程如漫身前。
“你做什麼?”林清安轉頭看到程隱殊,厲聲問道。
程隱殊掐住程如漫的臉,把整整一壺酒都灌了下去,程如漫本身就已經醉了,整個人軟成一團爛泥,根本就推不開程隱殊。
林清安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信程隱殊竟敢張揚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