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彌漫。
火紅的煙頭,在黑暗的車內隨著我的呼吸一明一暗。
“喂,晟哥。”
身旁,吳晟手機裡響起閆旭溫柔的聲音。
這種溫柔的態度,我是第一次從閆旭的聲音中感受到。
果然,戀愛會改變女人,讓她在心愛男人麵前變得溫順。
車內環境密閉,手機即使沒有開啟揚聲器,聲音也能清晰的傳入車內每個人的耳中。
“東哥想你讓聯係一下紅毛的家屬,能聯係得到嗎?”吳晟在與閆旭對話時,卻還是淡漠的老樣子。
男人嘛,身旁有人總是會裝一下。
“紅毛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聽到要聯係紅毛的家屬,閆旭聲音急切,連忙追問。
閆旭對於她的手下,格外上心,這種像家長一樣的關心,也是她能夠讓這些弟兄們信服她的原因。
“電話給我吧。”我衝著吳晟招了招手。
接過吳晟遞來的電話,我問閆旭:“紅毛沒事,你能不能聯係到紅毛的家人?”
“能。”閆旭回答道。
“好,現在找到他的父母,一會兒我會讓吳晟給你地址,帶他們過來。”
說完後,我又想到了一點,補充道:“他家裡有什麼親戚也可以叫過來,每人我給五百塊錢的出場費。”
五百塊錢,對我來說是一個小數目。
但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講,足夠他們一兩個月的吃喝費,而且,隻是過來湊個熱鬨就能有五百塊錢拿。
彆說是九十年代末,就是放到二零二四年的今天,也有無數人掙破腦袋來湊這個熱鬨。
“好,我這就去辦。”閆旭答應。
她這點很好,我讓她辦什麼,她就去辦什麼,從來不會多問。
五分鐘後,救護車趕到。
之前還裝抽搐的紅毛,早就演累了,乾脆裝昏迷,被幾名醫生抬上了擔架。
救護車急匆匆離開。
檢察院的人,以及派出所的警車也出動,跟著一同前去。
刑訊逼供導致嫌疑犯進醫院,這對於那些警員來說,可是一件大事,弄不好是要‘脫衣服’的。
儘管他們知道紅毛是演戲,他們也得配合紅毛。
現在的情況已經反轉。
不再是他們用刑訊來逼供紅毛,而是要求著紅毛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不再裝病。
我也駕駛汽車,尾隨他們而去。
汽車停在了中心醫院,那些警員跟著醫護人員一同抬著擔架上了樓。
“吳晟,通知閆旭把人紅毛的家人都叫過來吧。”我看向吳晟,吩咐道。
“好。”
吩咐完吳晟,我轉過頭看向樸國昌:“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去了哪個樓層,在什麼位置。”
“明白。”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場子裡的麵包車疾馳而來。
我早已站在醫院的門口等候。
閆旭見到我和吳晟的身影,匆忙跑了過來:“東哥,紅毛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