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集體報官,娘家打劫(2 / 2)

這也是走個流程。

按理說,季菀給王家眾人診治的,衙門的人也該來過問一下。季菀心知肚明,八成是那縣令徐大人提前打了招呼,沒來叨擾。

“這個時辰才來勘察現場,怕是先去了賀家,對簿公堂了。”

周氏暗自在心裡算了下時辰,如是說道。

曾元點頭,“夫人說得是,小的方才特意詢問過官差,那官差倒是挺客氣。裡正去報的官,縣令大人聽說是咱們義村的,還特意免了殺威棒,得知情由後便立即派捕快去了賀家。那賀家興許是沒料到王家的會這麼快去報案,沒有準備,立時便被包圍了。任是那賀老爺賀夫人如何疾言厲色,也擋不住捕快搜索。但有阻攔,全數都羈押歸案。賀宅上下人人惶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那放火的小廝還沒被處置,當下就嚇得臉煞白。捕頭一番嚴厲逼問,他立即就招了。”

聽到這裡,季菀便笑。

“看來知縣大人是早有準備,特意派了鐵麵無私的捕頭去震場麵。”

“姑娘說得是。”曾元笑著繼續說道:“衙門裡的官差又去附近的店鋪詢問,果然查出賀家前幾日買了曼陀羅花等有毒藥材,藥鋪裡的賬冊黑紙白字,是做不得假的。如今官差來王家查看了,等回到縣衙,今日就能判下來。那官差還特意讓小的回來傳話,讓夫人和姑娘放心。”

季菀卻知道,哪怕是今日就把賀家夫婦和那兩個公子下獄,賀家怕也是還會翻起浪來,後麵端看齊家的了。

“賀宅裡的密室查到了?”

“查到了。”

賀家那兩位公子都是酒色之徒,官差入門的時候,那二公子還在屋裡和丫鬟廝混。堂上幾個姑娘都是未嫁之身,說這些顯然不合適。曾元便跳過這段,直接道:“虧得王家二姑娘提供的線索,官差一入府宅就大肆搜查。動靜鬨大了,那些個丫鬟仆從見主子都被鉗製住了,略知內情的,便也都說了出來,如此很快就查到了那密室,十幾個少女,還有三個七八歲的孩子…”

曾元說到此也是麵色憤憤,“那賀家兩位少爺,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枯井裡打撈起來的女屍,足有三具,都已成了白骨。”

趙茵和季容嚇得變了臉色。

彆說她們隻是鄉下姑娘,便是大戶人家,枯井藏屍也是大案子。任他賀家再是官場上有人脈,攤上了這麼大的人命官司,也彆想輕易了之。

“那幾個姑娘,都是簽了死契的,沒家裡人來討要說法,自然瞞天過海。這下子查出來了,縣令大人勃然大怒,當即就下令杖責賀家公子。賀家公子養尊處優的,沒吃過苦,打幾板子,那二公子就招了。這裡麵,有賀夫人的手筆,賀老爺倒是不知情。但火燒王家,是夫妻倆的主意,那放火的小廝,就是賀老爺的貼身常隨。買藥的,是賀夫人跟前的老媽子。賀家上下,除了那位賀小姐,全數都入了獄。”

季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同時也有些驚怕。

“這,這得判多少年?”

“我的好妹妹,這可是殺人命案,還企圖毀屍滅跡,哪是入獄服刑就能輕易了之的?”季菀道:“除了那從頭到尾未涉案的賀家姑娘,賀老爺賀夫人以及賀家兩位公子,一個死刑是逃不了的。”

“死刑?”

趙茵呼吸不穩。

十幾歲的小姑娘,哪裡聽說過這等血腥事兒,一時半會兒也有些心驚肉跳,不停的用手拍胸口。

“我的天啊…”

“也是賀家自作孽。”季菀木然道:“之前陳氏心中不忿,傷了賀家兩位公子。若是當時對簿公堂,陳氏這傷人之罪也逃不了。但他們心中存了僥幸心理,覺得陳氏不過一鄉村農婦,好打發,一把火下去就全都燒乾淨了,便撤銷了狀紙。如今事發,連秋後算賬的資格都沒了。”

黃昏之時,村民們都回來了,知道這邊在等消息,苗氏便趕緊過來了。

“判了,賀家夫婦縱火殺人,賀家公子虐殺囚禁婦孺,判死刑。大少夫人幫凶,也判了死刑。賀家還要賠償受害人家,每家二十兩銀子。偌大個賀宅,就剩下一個剛及笄的賀姑娘和一群丫鬟婆子。聽說這賀家姑娘也才定親不久,除了這樣的事兒,婚事怕是也…不過賀家家大業大,那賀姑娘靠著豐厚的嫁妝,遠嫁也不是不可以。”

周氏卻搖頭,“賀家祖上做過官,縱然一家下獄,還有眾多族親。若是救不得他們一家上下,就得收養賀家姑娘。一個孤女,攜萬貫家財,寄住在族親家裡。若運氣好攤上個好人家,或許還能保住嫁妝。若遇上貪心的,少不得貪了她的嫁妝,將她隨意打發了。”

當年她被逐家門,母親留下的豐厚嫁妝,半分也沒能拿走。

苗氏沒吭聲。

賀家一家子作孽,可憐了那養在深閨單純無知的嬌小姐,這輩子都被父母兄長給毀了。

氣氛有些沉重,季菀便換了個話題,道:“王家得了二十兩賠償金,陳家那邊怕是又得惦記上了。”

苗氏哼一聲,“陳家那幾個女人,一個塞一個的臉皮厚,陳老爹也是越老越糊塗,縱著一家子男女老少做那無恥齷齪事兒。陳氏平日裡雖然也是個刻薄狹隘的,但她家遭了這樣的難事,村裡人都看著。陳家的人如果這時候來打秋風謀錢財,不說陳氏那潑辣的性子,全村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把他們一家子淹死。”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丁氏和田氏的厚顏無恥是出了名的。為了錢,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季菀沒說話,吃完晚飯後提著藥箱去了以前的老房子。陳氏家的房子燒了一半,她家上下好幾個傷員,也不好住在破敗的屋子。季菀跟母親說了,讓他們暫時住在自家以前的房子。作為大夫,她自是要去給王大柱等人換藥看傷的。

陳氏沒拒絕她的幫助,冷著臉塞給了她五兩銀子。

王春水看看繃著臉的母親,忙道:“阿菀,這次真是謝謝你了,不僅給我娘她們診治,給我們提供住處,還幫我們出謀劃策。你的大恩大德,以後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的。”

“都是鄉裡鄉親,說什麼做牛做馬的?”季菀也沒矯情,大大方方的收了銀子,“這屋子反正也沒人住,這是分給我們家的,我奶奶也管不著。這段時間你們就在這好好養傷,若有難處,隔壁喊一聲,我大伯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王春水紅著眼睛點頭。

季菀給幾人檢查了下身體,確定沒發熱,又開了藥方子。

“明天我家的家丁去鎮裡送貨,送你去鎮上買藥。你姐姐臉上的傷,得每天一換。”頓了頓,又道:“傷筋動骨,得補,明天我讓人提兩隻雞來,熬湯給他們喝。除了雞湯,還可喝魚湯,大骨頭湯…”

林林種種叮囑了好些,季菀又看向被王春嬌牽著的小虎子。還不到四歲的男娃,身上穿著的衣服長得快要遮住腳,全是補丁,巴掌大的小臉上瘦得沒二兩肉了,眼神茫然又害怕,像是迷途的羔羊。

她歎息一聲,提著藥箱走了。

翌日,季菀剛起床,正在用早飯,季紅來了。她神色焦急,“陳大爺和丁大娘來了,還帶著陳老大夫妻和陳老二夫妻,提著雞蛋魚肉,說是探病。進去好一會兒沒動靜,我娘瞧著不對勁,讓大哥過去看看,誰知沒多久就吵起來了,還有砸東西的聲音。我爹也不在家,怕是攔不住,馮家那邊已經過去勸了,可看著怕是不頂用。我娘說,那畢竟是你們家的房子,想著不如讓曾伯去一趟,把他們趕走。那陳家的再是無賴,也不敢多說什麼。”

周氏點點頭,“管家,你跟著去看看吧。”

“是。”

曾元剛要走,卻被季菀阻攔。

“等等。”

她轉頭看向周氏,道:“娘,瞧著這勢態,怕是鬨騰得厲害。王家一屋子傷員,王春水去鎮上了,王春嬌膽小怕事,小柱子年幼,隻會哭。這萬一打起來,彆回頭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尤其是王大柱幾個,都傷了骨頭,可不能大意,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周氏有些猶豫,陳家這次來的人多,她擔心萬一爭執間傷了女兒。

季菀知道母親的擔心,道:“娘,您放心吧,我就是過去看看。馮家那邊已經過去勸了,鬨得這麼大,住得近的那些鄰居肯定也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這會兒過去,怕是也差不多該消停了,我就是過去看看。萬一有個傷殘什麼的,也好及時醫治。”

周氏終於鬆口,“黃媽媽,曾婷,鄭清。你們跟著一起去,千萬要護著二姑娘。”

“是。”

“曾柔姐姐,你也去。”

季容也擔心姐姐受委屈,把曾柔一起派了過去。

季菀拿著藥箱,一行人緊趕著出門了。老遠就聽見了吵嚷聲,伴隨著哭泣聲。

“我們家房子被燒了,娘被砸破了頭,大哥、五弟都傷了骨頭,六弟燒傷了腿,二姐也傷了臉。那些錢,都是用來修房子和買藥的。你們平日裡不管我們死活,這時候卻要來搶我們的活命錢,這是要逼著我們去死啊…”

這聲音充滿憤怒、悲涼、淒楚和絕望,令聞著動容悲憤。

是王春嬌。

“陳大爺,不是我說你,這事兒你們也辦得忒欠妥。平日裡小打小鬨就算了,可現在是個什麼光景?王大山死了,一屋子就剩下一群婦孺孩童。以前大柱子還能去做短工,春花做丫鬟,多少一個月能拿點月錢回來。可現在春花被人害了,臉也毀了,大柱子手骨折了,眼看著也不能出去做事,就連房子都燒得不成樣子,還得寄住在季家。一家子已經夠慘,便是陌生人,也做不出趁火打劫的事兒。你們這還是親爹娘親姥姥姥爺,怎的如此糊塗?逼死了這一家子,你們臉上就有光了?”

開口的是裡正趙成,他站在人群前麵,目光冷漠又威嚴,看得陳家二老麵色羞愧。

田氏卻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三妹一家遭此大難,我們也心疼啊。可那賀家是個什麼人家,財大氣粗,聽說在官場上還有人。今天下了獄,保不住明天就出來了。到時候還不得報複?賠出去的銀錢,也得收回去。到時候,拿什麼來修房子看病?倒不如放爹娘手裡存著,等風頭過去了,再還給她,這一屋子老小也有個依托…”

“你放屁!”

陳氏傷得不算重,最起碼能站能動,但剛才跟兩位兄長爭執,額頭上傷口裂了,血跡洇開,浸濕了紗布。她臉色蒼白眼神憤怒,看起來格外凶狠。

“當初春花出事兒的時候,大嫂不是還鬨著要去賀家給春花討公道嗎?現在怎麼怕賀家了?”她冷笑的看著田氏,“賀家要是真完了,你們還會把錢還給我?早給花光了。賀家若是出來了,彆說二十兩銀子,你們全家都得跟著一起倒黴。說得這麼好聽,打量著我不知道呢?不就是想給你們家的兩個小祖宗娶妻嗎?”

田氏憋得臉色通紅,“三妹這是說得什麼話,五弟也是你親弟弟,你身為姐姐,幫襯著他點也是應該的…”

“大嫂剛才不是還說怕賀家報複,代為保管錢財嗎?怎麼這會兒又是為著五弟了?”

陳氏早跟娘家撕破臉皮,也不怕得罪他們。這一句話頂過去,田氏登時心虛,臉色又紅又白,怒道:“你——”

“我已出嫁多年,五弟娶妻那是爹娘的事兒,與我無關。爹和娘如果硬要搶奪我手上僅有的錢財,大不了咱們就再上一次公堂。讓大家都看看,這世上還有這樣黑心的父母兄嫂,要逼死自己的女兒外孫。”

陳大爺氣得臉色鐵青,顫抖著指著她,“你、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我是遭了什麼孽,才生出你這樣不孝的孽障。”

圍觀的村民聽了這話都麵帶不屑和指責。

“陳大爺,前年你下地摔了腿,可是你女兒出錢給你看病。你那幾個兒子貪婪不孝,私吞了這筆錢,可沒管過你死活。人家都是越活越精明,你倒是越活越糊塗。”

“陳大爺,擦亮眼睛看看吧,你那幾個兒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年你女兒過得不如意,你沒管。她手裡有錢了,你卻縱著老婆兒子過來搶,這跟劫匪有什麼兩樣?”

“兒女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丁大娘,你偏心兒子也不能偏得太過了。你女兒以前日子好過的時候,可沒少接濟你們家。”

“陳老大,陳老二,你們還是當兄長的。彆人家的妹妹出嫁,若在夫家受了委屈,都指著家裡父兄給出頭,你們倒好,非但沒丁點幫襯,還縱著自己媳婦過來找麻煩。也不想想,當初你倆娶妻的錢,可是你們妹妹的聘禮。”

“這做人啊,還是要講良心,可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陳大爺,你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說句不好聽的,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好好過日子,多積點德,不比什麼都強?跑來給自己女兒外孫找不痛快,你臉上就有光了?”

“那春花都毀容了,王大柱幾個也都傷得不輕。這兒子孫子重要,女兒和外孫就不重要了?怎麼說身上也流著你陳家的血呢。”

“丁大媽糊塗,她那是婦人之見,你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什麼沒見過?怎的還恁的分不清是非?”

“陳大陳二,你們倆也是,平日裡好吃懶做就算了,現在還學得打家劫舍的做派。傳出去,你們老陳家子孫後代都跟著丟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陳家人臊得臉通紅,陳大爺自覺丟了臉,想找回場子,梗著脖子大聲道:“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不需要你們來指手畫腳。”

“這裡是我家,輪不到你們在這裡撒野。”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冷冽而霸氣十足。

曾元和黃氏分開眾人,季菀帶著幾個丫鬟慢慢走進來,冷冷掃視眼亂七八糟的屋子和王家眾人。又看向陳大爺等人,睥睨道:“把這群亂吠的狗都給我趕出去!”

------題外話------

席妖妖【七零,惡毒女配奮鬥日常】

《七零年代璀璨人生》裡,有這麼一個女主,

她清麗脫俗,她至善至美,她是男主的白月光,男配的朱砂痣,眾多男n號心目中的不二女神,

她能將潑婦說的溫婉賢良,能將流氓說的棄暗投明,

作為作者的親閨女,一切的好運加諸在身,無限風光,

最後和男主恩恩愛愛名利雙收,在男配和男n號真心祝福下,走向大結局。

而在長達近五百萬字的撒狗糧過程中,總有眾多的惡毒男配女配在其中成為兩人的攔路狗絆腳石,

不巧的是——

薑瑜就是文中那個大寫加粗的惡毒女配,攔路狗,心機婊,而且還是從頭折騰到尾,

穿成薑瑜的陸顏裹緊自己的小被子瑟瑟發抖,女主光環太強,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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