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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也彆著急。這男婚女嫁，雖重門當戶對，但總要你情我願。穆七姑娘乃庶出，婚事由嫡母做主不假，可她還有父親。”
相較於周氏的愁眉不展，季菀倒是氣定神閒。
“而且，我倒覺得，她未必是看不上阿珩的出身。這穆夫人，我近來也有所耳聞，在南橋街是出了名的跋扈善妒，對非親生的庶女們，可並不那麼看重。說好聽點利用庶女政治聯姻獲取利益，說難聽點就是賣女兒。”
周氏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明芳告訴我的。”
陸三爺一家分出去後，也住在南橋街，和穆府隔得不遠。越明芳自個兒做珠寶首飾生意的，對京城這些貴婦千金們的情況也了解不少。穆夫人的性情如何，她自然再清楚不過。
周氏想給兒子娶一個好姑娘，關注點自然更偏向穆七姑娘本人，穆家如何，她倒的確並不太關注。畢竟這不是嫁女兒，不用擔心女兒去彆家受委屈。所以穆家內部人員多少，性情如何，都不是最重要的。
“穆夫人是已逝穆老夫人的遠親，其父隻是個捕頭，當年也是用了些手段才嫁入穆府的。”
至於是什麼手段，也就心照不宣了。
穆夫人自己心術不正，她的丈夫也不是什麼明智之人，否則也不會著了穆夫人的道。一個貪慕虛榮，一個好色風流。所以哪怕穆夫人如願嫁了過來，卻管不住丈夫拈花惹草，一個個的女人往家裡領。
穆老爺兒女眾多，穆七姑娘並非排行老幺，她底下還有兩個庶妹。而穆夫人，膝下隻有一個嫡長子。她兒子平庸，沒太大作為。她便利用丈夫的那些庶女聯姻，不惜送給權貴們做妾，換取利益。
穆七姑娘頭上的那幾位姐姐，除了年長的老大老二老三是由穆老夫人做主，做了正室夫人以外，老四老五老六都是在穆老夫人去世後，穆夫人做主送去給人做了妾。
現在輪到老七了，穆夫人想必又想故技重施。
季珩雖非蕭家嫡出，可在蕭家還是很受重視的，他自個兒又上進，將來前程也不會太差。善妒的穆夫人，豈能看著一個庶女嫁得那麼順心如意？
穆老爺女兒多了，所以不在意。不過若是能和蕭家攀上點親，他未必不樂意。無論如何，那好歹是他親生女兒，若能嫁得好，他臉上也有光。
宮裡穆太妃還得看太後眼色過日子，可不想得罪蕭家。
於是季菀又抽空去了趟皇宮，見了太後。過了幾日，穆太妃便得了太後允準，召了嫂子入宮。
“不知太妃娘娘召見，有何吩咐？”
穆夫人對小姑子還是有一定畏懼的。
穆太妃瞥了她一眼，“我聽說，蕭府登門提親，卻被嫂嫂給拒絕了？”
雖是疑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穆夫人笑容微僵，沒想到這位深居宮中的小姑子，居然還關心這些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