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鬆月轉身問道:“秋正在哪兒住,我能去看看他嗎。”
“能,當然能,那瘋子在後麵的折桂院住,臟死了。”
“賈叔勤……”
她話還沒出口,賈青策便果斷答應,“行,先去看看秋小瓜他爹,我也感覺這事太不對勁了。”
不隻是不對勁,關家莫名其妙的把人鎖在屋裡,還放出死亡的假消息……目的怎麼看都不純良。
況且因為虛假的死訊,還間接導致了秋小瓜他娘的死,導致了秋小瓜年幼流浪。
聽得二人攥實了拳頭。
隻不過,阿鄲和三馬步伐有些猶豫,他們受命帶二人去見二少爺,是去驅邪的。
這半路更改路線,忒容易受人怪罪了。
孔鬆月心領神會,又摸出來幾塊碎銀子遞給二人。
阿鄲的遲疑頓然散去,當即就為二人領路。
有錢掙,怪罪幾句又如何。
關府天天壓榨他們,還死摳門死摳門,當主人家的太過摳門,怎麼能怪罪下麵人不好好乾活呢。
幾句話間,四人已到折桂院。
這兒和關府裡其他的院子儼然兩個地方,其他的院子都屋瓦齊整、雕鏤精巧、花木錯落、留光入院;這兒卻長著兩棵遒勁的大槐樹,把光擋了個嚴實,屋子的窗戶破爛不堪,木框已然朽爛,地上破碗爛罐,黃葉堆積。
阿鄲深吸一口氣,“他娘的。
孔鬆月捂住了鼻子,“那瘋子在屋裡?”
阿鄲點點頭,從腰間摸出一大串鑰匙,“是,是,就在裡麵關著,我這兒正好有鑰匙。”
他嫌棄地邁進了折桂院。
這兒平時無人問津,無人打掃,幾乎被整個關府遺忘。
隻有他可憐的阿鄲,每天過來給瘋子送飯。
三馬原本負責給瘋子洗澡,但這工作意外夭折,瘋子根本不讓任何人碰他的身子。
“秋端恒——”阿鄲衝著屋子裡麵吆喝,“秋端恒,起床了。”
裡麵沒有應答。
三馬嘿嘿一笑,“瘋子今個不給麵子呀。”
“切。”阿鄲卸下鐵鎖鏈,踹開了木門,裡麵黑洞洞一片,厚厚的灰塵上隱約分布著淩亂的腳印,“秋端恒?”
依然無人響應。
空氣中揚飛的灰塵嗆得幾人連連咳嗽,阿鄲順手拿起地上的笤帚。
孔鬆月跟在他後麵,甫一進門,就立刻感覺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鬆軟軟的,沒有彈性,就像是農家剛鬆好的土。
她隨即一皺眉,在空氣中細嗅了兩下又往下看去。
屋子裡很暗,燭台上的蠟燭許多天就徹底燒儘,全屋唯一的光亮便是身後的門窗。
她背著光去看那軟軟的物什,那東西似乎很大。不過周圍亂七八糟的破布太多,根本看不清是什麼。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