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2)

《誰讓我心甘情願嫁去古代?》全本免費閱讀

回到螢蕊宮,一進屋藍心便哭著迎上來:“姑娘!”

和藍心相識不過幾日,棲真很為沈蘭珍不值,桌邊坐下直直看進她的眼:“你早知道了吧?”

藍心噗通一跪,哽咽道:“姑娘恕罪,是大神官叫奴婢這麼說,奴婢不敢忤逆大神官的意思啊!”

“便誆著我兩三日便回?”棲真責問:“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暖宮?”

“知、知道……是一種九部相才得的殊榮。”

棲真憤慨,好個一去不回的殊榮!若非今日靠自己努力爭來一番際遇,此刻她都被釘在棺材裡了。

拿起桌上茶壺,連著三杯冷水下肚才平息一腔怒火,右手大拇指掐上左手虎口。

小包子曾問她這是掐什麼,她說這是合穀穴,降血壓、鎮神經,每當需要思考,她總會下意識掐一掐。

“先起來。”棲真語氣平靜下來:“把大神官如何找的你原原本本說來,彆漏一個細節。”

藍心擦乾淚,起身道:“姑娘摔跤昏迷那日,大神官派人來問過您,後來姑娘醒來哭靈堂,大神官便差人喚奴婢去神宮,問我姑娘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回?”

“我說姑娘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還、還變了個人似的。”

棲真眼皮一跳。

“大神官說,不管姑娘變成什麼樣,隻讓我順著姑娘的意思回,您問什麼我就回什麼。大神官還說,既然您什麼都不記得,反倒是樁好事,就能順順利利去皇陵。”

藍心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不敢看棲真眼睛。

棲真心裡嗬一聲,她套那麼多話,以為人家不起疑,誰知不過是有目的地遷就。

她自嘲地猛掐一把合穀。

果然,無論哪個世界都沒有真正的新手副本。

好在至此也不是一無所獲,棲真把嗅到的敞開來求證:“大神官不是第一次傳喚你吧,以前又為何事?”

藍心驚訝地看著她,在棲真逼視下,經久藏匿的話和眼淚一起飆出:“姑娘,我真不是有意的,但大神官…忌憚您啊!”

“以前、以前我就覺得洛塵神官看您的眼神不對勁,我也說不好,自從那次他在湖邊救了您,就開始不一樣了。像神官長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爬樹?去年您采白果碰到他,他不僅爬了樹,采的果子比您還多。還好那日大神官不在宮裡。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大神官總會知道的!後來他果然知道了,就找我去問話,他讓我盯著您,說還發現您和神官長私相授受,一定要告訴他。”

“神官長向來持正嚴謹,可他隻要流露出那麼一點點意思,都是要害死您!他是入了神宮的人,守著戒律契,這輩子不能婚娶,將來繼承神位便是神宮之主。他要破了戒,就是對神明大不敬,是要遭戒律契反噬的。”

“我發誓……我從來沒去大神官麵前嚼過舌根,我知道姑娘什麼都不說,心裡清楚得很。但藍心是真害怕,怕姑娘清楚的不是地方!否則您為何偷偷藏著那方錦帕呢?您采果子劃傷手,神官長拿錦帕給您包紮,您說洗乾淨就還他,可您還了嗎?那帕子還在匣子裡藏著呢。”

棲真愣了許久呼出口氣,看了眼包紗布的手。

難怪那頓打呀!

冰山下果然好多隱情。

…………

棲真一晚輾轉反側,隔日晨起,躊躇到巳時又去一趟太子殿。

門人道太子辰時離殿,棲真之後又去幾次,門口都說不在。

暖宮那日投出去的色子都是六六六,便讓她生出天大希望,夢裡都是再次抱住小包子的喜悅。沒想到接下來兩日一無所獲,那位太子殿下滑不留手,連色子都給搶走。

人遇到大風浪還可儘力破局,最怕漫長等待消耗人心。棲真度日如年,越等越心焦。

她終日眺望皇崖山方向,被無端生出的幻想折磨,到這日再也等不下去。

旁人說隻有皇族才能上山,她不能局限道聽途說。封印什麼樣,山上的結界碰到又會如何…但凡驗證一個細節,都是對事情的推進。

為將來考慮,近日棲真佯裝介意,晚上不再讓藍心近身伺候。這日天色暗後推說疲累早睡,緊閉房門,跨著籃子偷溜出螢蕊宮,憑記憶一路向北。

幾日裡在宮闈進進出出,棲真時刻留心,倒也發現一樁奇事。

這大容皇宮,白日各宮門口還有值守,到夜晚居然守衛皆無。

一路冷冷清清,殿宇飛簷若黑暗猛獸,若非偶遇幾個提燈的宮人,真像走在一座黑影瞳瞳的鬼城。

世上怎麼會有防守如此懈怠的皇宮?

之前套藍心話,棲真才知那些宮門前站的都是接客通傳的侍從,宮裡戌時後,幾乎無人會出自己住所,自然闔宮無需派人站崗值守。

棲真為此感到很驚訝。

雖來此間不久,但她能體察出這座宮廷表現出的各種隱形矛盾。

大容人內心充滿對神明的敬仰,言談舉止溫文爾雅。鬆懈的防務看似散漫,實則是骨子裡高度的自律和安分守己。

在這樣一個宮廷待久,似乎人性惡的一麵都不會翻出水麵成為被人注意的問題,犯禁、偷盜之類的事在此更是不見蹤影。

但問題是,這裡的人真地全心向善嗎?

那她遭受的罰跪、鞭打、差點赴死,又從何緣起?

棲真不了解大容,卻時常折服於人性。

隻要是人,便沒有無對立麵的善。大容又是如何做到把人性包容在全然向善而不設防的機製中,還能維持平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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