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難道她在做夢?火場時,她明明是有點不對勁吧?

記得火燒上來的那一刻,她渾身都燙——不是被火燒出來的燙,而是肚腹處像破殼一股熱流,如刺尾而驚的火龍,在五臟六腑橫衝直撞,燙的她乾裂,反襯得外麵的火像冷的一樣。火龍一路燒到腦中,她眼前暈紅,立時不省人事。

可她現在好好的,什麼火龍,什麼乾裂……連這幾日的燒好像都退了下去。

是錯覺嗎?

棲真皺眉……沒做成貞德,她居然還自我科幻了一把?

藍心不在房中,她下床照照鏡子,唉,怎麼還頂著一臉滲人的妝容?

趕緊洗臉捯飭乾淨,換件素淨衣裳,出門問了幾個宮人,都不知藍心去了哪裡。

棲真決定不能乾等,當下問明太子殿方向,大著膽子尋路過去。

誰知花了點功夫找到太子殿,央門口通傳,太子居然不在殿中,棲真隻好站在殿外等候。

這一等直到月上樹梢,門口值守才告知太子殿東南西各有一重門,太子已從東門回來了。

…………

去護神大殿祭拜母後,之後又是皇室家宴,風宿恒應對一晚難受至極,剛在殿內坐下,想和戦星流說兩句,讓人送點吃的來,便得了通報。

稍時進來一位姑娘,他一打量,發覺褪下大紅錦袍,去了難看的妝容,長得倒也還行,垂眸時瞧著柔弱得很。

棲真行禮,就白天之事道謝,見太子順手倒茶,自酌自飲,並無搭腔的意思,便知他對場麵話不感興趣。

棲真看了眼旁邊的戦星流,這男人倒笑吟吟可親得多,可他應該是個外人,棲真隻好道:“殿下見諒,蘭珍接下去要說的話事乾重大,蘭珍鬥膽,還請、請……”

風宿恒打起精神,似乎覺得沒什麼隱秘不能宣之於口,對戦星流笑笑:“這姑娘膽子真大,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就為給孤遞句話,說皇後托夢於她,三皇子困於皇崖塔,要孤去救。”

戦星流哈一聲,笑道:“托夢這種事,在大容很風靡?”

風宿恒嘴角微翹:“省時、省力、死無對證。”

戦星流揶揄:“有誰能用得比您爐火純青?”

兩人一來一回,談笑風生,像忘了麵前還站了個人。

棲真暗暗咬牙。

這是她唯一機會,不給這位太子殿下打直球隻怕搞不定,於是插言:“殿下,您今日出的題,蘭珍答得還合格?”

風宿恒終於看過來,瞳色極深的眸子裡有探究之意。

棲真確實一語中的。

明麵上,他在大殿斡旋眾人;暗地裡,分明連她一並試進去。

當大神官問她可願上火一試,她若害怕推拒,就是在太子麵前自打嘴巴,因為這立刻證明她知道沒有什麼皇後托夢——既然皇後真地托夢於她,她又憑什麼懷疑皇後不會托夢太子呢?

棲真原本還在擔心,怎麼讓自己被他接住時說的話聽起來像真的,沒想到太子將計就計,送她一條大船,那她還客氣什麼,當場認下,綁也要把他綁在船上。

風宿恒喝著茶,審視麵前人:“說說吧。”

棲真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脫口而出。

“幾個月前娘娘身體就很不好了,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有次娘娘午睡驚醒,恰巧蘭珍隨伺在側,聽她口中喚英哥兒,娘娘拉著我說英哥兒沒死,他就在……那時皇上來了,娘娘徹底醒來便沒說下去。原本這事我沒放在心上,可沒想到娘娘去的第一夜便托夢於我。她在夢裡著急得很,說三皇子沒死,他的神識這幾年就寄生在一個孩子身上,那孩子現下被當做祭童關進皇崖塔。她最近總在夢中聽到英哥兒喚她,還當是大限將至的錯覺。隻等真地到了那邊,經神明點撥,才知果真是三皇子向她求救,但她無能為力了,這才托夢給蘭珍,讓我定要救出三皇子,決不能讓他困於皇崖塔繼續當祭童,誰能接受兒子給母親當祭童呢?這樣下去娘娘神識即便煉化出來,隻怕也會帶上怨恨,為神明不喜。”

風宿恒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