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修節略略一愣,稍稍錯開眼,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隨口應了句。
“有所耳聞。”
淩子義像是沒看到他的不自在,順其自然的坐在他身側。
“那你可知,那隕鐵與季府有關。”
畢修節眉頭驟然擰緊,一時間想到了無數可能。
“那元弘豈不……不,靜嫻已經死了,莫非是季府…”
“我這也隻是猜測,你若有多餘的精力,倒可以順著這方向查探一二。”
淩子義說的委婉,意思卻很明白,他就是懷疑季府。
季府起勢太快,雖無官爵加身,卻掌握天盛大半錢糧,且憑借著商賈的身份娶了當朝公主,跟幾位皇子均有牽扯。
隻是靜嫻公主都死了,元盛還沒有治罪季府,這是為何?
元盛在等什麼?
這個答案恐怕隻有季府背後之人與元盛能解答了。
……
羅家村
不出三招,阮桉晉被打的嗷嗷亂蹦,阿生聽著動靜不對,立即破門而入。
眼見著阮桉晉跟猴兒似的在堂屋中間摸著腿跳,後麵緊跟著一個紅光滿麵的白胡子老頭,舉著根缺毛的撣子啪啪抽。
那撣子跟長了眼睛似的,沒有一道落空,攜著氣勁,聲勢駭人。
阿生不敢猶豫,立刻出招,配合著阮桉晉,呈上下之勢齊齊攻向老頭。
老頭嘖嘖咂舌,眼睛發亮,將冊子往腰際一插,雙掌大開大合,不急不緩的將兩人招式一一吃下。
“就這力道,還不夠二狗子捶背的力道,你們倆莫不是故意消遣我老人家,跟我鬨著玩?”
眼見來硬的不行,阮桉晉皺了皺鼻子,隻能不甘不願的改變計劃。
隻見他腿一軟,突然一個滑步跪倒在躲閃不及的老頭身前。
“爺爺厲害,我錯了!”
這突然的轉變令阿生險些沒回過神,他錯愕的看了眼阮桉晉,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心口絲絲抽痛,他一把拽住阮桉晉的胳膊,使勁將他拉起。
“阮桉晉,你起來,不用求他。”
他的語氣硬梆梆的,聽著像沙礫哽在喉嚨眼。
阮桉晉隻當沒聽見,一把抱住老頭的腿繼續說著好話。
“爺爺這麼厲害,定然不會同我這小輩一般計較,我剛剛確實是跟您鬨著玩呢…”
“嘿…你這張嘴倒是會說話,我很喜歡,不如我們接著玩兒?”
老頭費足了勁也沒甩開牛皮糖般的阮桉晉,心下暗道這小子有點能耐,嘴上卻是未鬆動半分。
“放心,我雖年紀大,卻也定然陪你鬨個儘興!”
“不鬨了不鬨了,我們馬上走,保管不打擾您!”
蹭的一下爬了起來,趁老頭沒反應過來,阮桉晉拉著阿生就往外跑。
阿生不明所以,卻依舊跟著。
“我們為何要跑?”
阮桉晉不知從哪摸出本冊子,得意的在阿生眼前晃。
“東西已經到手,再不跑,那老頭追來,咱倆就隻能在這成親了。”
話音剛落,身後立刻傳來破風之聲及老頭的怒罵。
“殺千刀的臭小子!我的東西也敢偷!給我站住!”
阮桉晉哪敢停?反手將冊子往阿生懷裡一揣,抱起阿生拚命逃。
“阿生,你先看!”
阿生自知情況緊急,撇去心中旖旎,忙翻開冊子,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很快他就發現了其中不對勁。
“這姓氏不對!”
“南珠!”
“他們竟然是南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