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個逆子又在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說來慚愧,汪謙文自詡才高八鬥,生了一子二女,兩個女兒都頗有才名,偏這唯一的兒子跟個榆木疙瘩般,怎麼也開不了竅。
不學無術不說,壞毛病倒是一抓一大把,前些時日還為了個琵琶女要死要活,實在是有辱門楣。
早前挨打,現在屁股還疼,三公子扒著門框,死活不肯進書房。
眼見汪謙文要動怒,下人們沒辦法,隻能將人抬起往屋裡一扔,利落的關好了門。
三公子嗷的一聲,還未嚎出來就被自家父親大人的冰冷眼神嚇的憋了回去。
“父親,我…我可什麼…什麼都沒做啊,天地良心,今日,我隻是,隻是抓了,兩條魚…”
三公子怯怯縮成一團,打死不願靠前。
汪謙文沉默不語,隻顧細細打量這個兒子,想從他麵上看出些端倪。
無緣無故的,東家怎會提起這個逆子?
“你認識寄禾院裡的那位?”
三公子眼珠子轉了轉,搓著爪子嘿嘿笑道。
“這,這一回生,二回熟,今兒不,不就,就認識了。”
汪謙文實在看不慣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當即擺擺手,讓他退下。
不用挨訓挨罵,三公子笑的咧開嘴,撒丫子就往外跑,轉眼間沒了個影,生怕汪謙文反悔般。
拐出書房,確定身後無人跟隨,三公子緩緩挺直了腰杆,再無之前的混賬樣。
想不出哪裡惹了懷疑,他隻能將汪謙文說的話細細琢磨一番。
是什麼地方暴露了,讓那位東家生了疑呢?
他明明掩飾的很好啊……
細思無果,三公子決定再次會會這位神通廣大的東家。
繞到廚房,今日撈上的魚已經做好了,他順手帶上一壺酒,轉頭去了寄禾院。
阮桉晉正在樹下假寐,身側放著本書,三公子隨意看了眼,是本遊記。
看來東家對人文趣事很感興趣,隻是這跟他所謀之事有些不符啊。
三公子撇撇嘴,大剌剌在一旁坐下。
從食盒將吃食一一擺出,又滿上兩杯酒。
見阮桉晉沒什麼反應,他悄悄拿起一杯,小小嘗了一口。
一股辛辣刺的他眯了眯眼。
“還裝嗎?”
阮桉晉抬眸看他,直言挑破他的偽裝。
三公子隻當聽不見,夾了一筷子魚,心滿意足的嘗了一口後,才接下阮桉晉的話。
“我自覺掩飾的很好,你是如何發現的?”
卸了偽裝後,這位三公子連結巴都好了。
阮桉晉也拿起筷子。
“是你告訴我的。”
“何時?”
“你若真是紈絝,怎知我是背後的東家?”
汪謙文不會將此等要事告知一個扶不起紈絝,可三公子卻能在汪謙文與阮桉晉接觸之前道破他的身份。
試問,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從何知道這些?
沒想到一句失言就被阮桉晉揪出了破綻,三公子心下後悔不已,嘴上卻不服輸。
“你知道又如何?你的那些伎倆也隻夠騙騙我爹,若你識相些,就該早些滾蛋,不然逼急了我,說不定哪日將你的那些謀劃公之於眾!”
阮桉晉對此毫不在乎。
“不如現在你就去,我也想看看,一個紈絝的話能有幾人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