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噎了半晌,磨著後槽牙恨恨道。
“倘若我告訴三皇子,我可以交出身負隕鐵的椋笙公子呢?”
阮桉晉聳聳肩。
“你大可去試試。”
試試就逝世。
阮桉晉根本不在乎。
三公子泄氣的耷拉下來。
“你要如何?”
“簡單,替我出麵救兩個人。”
“彆告訴我,你要救的是大皇子跟二皇子!”
“真不幸,被你猜對了。”
“你怎麼不乾脆讓我綁了元盛。”
“這不是擔心你沒那本事嗎?”
嘿!感情這還是降低過的要求了?
三公子氣笑了。
“你怎麼就能篤定我會幫你?”
阮桉晉起身撣了撣長衫,略帶讚賞道。
“你能為了你爹自毀前程偽裝這麼久,不就是看清了元盛的謀劃?你不幫我,莫非還對天盛皇朝抱有期待?”
“你能放任你爹替我買官,就該知道我的路是對的。”
豈止是對的?
若沒有他出錢買官,天盛如汪謙文般的能餘下幾人?
若那些官員隻是庸庸碌碌也罷,但凡多一個視人命於草芥的狗官,那便是一方之禍!
就為這點,三公子就能高看阮桉晉幾分。
再說了,自古皇權更迭俱是鮮血淋漓,阮桉晉能將所有變數控製在京城,至少能免各地戰禍,護各方安寧。
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
道理雖沒錯,可讓三公子就這麼應下又有點太沒氣勢了。
他皺了皺眉,煩躁的踢了踢青石路麵,左右替自己尋了個由頭。
“我可以幫你,但我有個條件。”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條件?
阮桉晉略一思忖,沒有立刻答應。
“什麼條件?”
還真是小心謹慎,三公子暗暗捏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替我尋個人。”
“什麼人?”
“仇人!”
這兩字說的怨氣頗重,阮桉晉眼皮跳了跳,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東西。
“說來聽聽。”
“無須如此麻煩,我有他畫像,我隻要你替我尋到他。”
說著,三公子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帛,小心攤開在桌麵。
阮桉晉順勢看去。
從成團的黑墨中依稀能辨出絲帛上畫著的是個少年郎,隻是麵目扭曲,手執玉帶,一身陰厲煞氣如同索命閻羅。
雖看不太清麵容,阮桉晉卻覺得畫像這人坐姿及動作有些熟悉。
倒是與他有些相似…
“此人是誰?你跟他有什麼仇?”
“我若知道還要你幫什麼忙?這人行蹤詭異,我隻在清風館遇過一回,吃了點小虧…咳咳…總之你查到他的行蹤告訴我便是。”
將絲帛重新收好,三公子不欲多言,畢竟這可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至暗時刻。
就算那件事已過去許久,偶爾想起,他仍舊氣的捶胸頓足。
當初不過為了躲婚去清風館找個小倌解悶,不曾想什麼都沒做就被人扒光了暴抽!
試問,這口氣他如何能咽下?
若被他再尋到那人,他非得將當日之辱一一奉還!
阮桉晉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輕咳兩聲僵硬的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