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援,隻待宮內糧草耗儘,元弘這門不開也得開。
如今京城內將元弘傳的是豬狗不如,可謂是壞事做絕,六親不認。
元弘得知後又氣又急,周立安靜在他身後伺候,秉承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安靜的當著透明人。
安嬪整日守在元盛帝的病榻前,她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一閉眼就是元盛帝化作厲鬼掐她脖子的畫麵,隻有守著元盛,時不時的探著鼻息,確定他還活著,安嬪才能安心。
“弘兒,你到底在等什麼?為何要我寸步不離的守著你父皇?”
後宮中爭風吃醋的經驗在此時沒半點用處,安嬪惴惴不安,隻能日日詢問自己無比信任的兒子。
元弘心裡煩的不行,這次於他而言也是一場豪賭,賭對了,他將成為名正言順的儲君,賭輸了,則萬劫不複。
“母妃,你不要問那麼多,隻需按照我說的做便是。”
隨意敷衍了安嬪一句,元弘領著周立回了皓翎殿。
幕僚分居兩側,整理著新收的各路消息。
周立在一旁翻看,悄悄將關於迭水山莊的那部分剔除出去,整理完畢後才呈遞給元弘。
“順慶公主來添什麼亂?怎麼沒人攔著她?”
看到妄城消息時,元弘沒忍住摔了杯子。
一介女流卻手握兵權,這算什麼事?
該死的!為什麼他不是出自皇後的肚子!若不是安嬪不爭氣,他何至於此!
周立喚人收拾碎瓷,將那消息仔細看了遍。
“殿下不用擔心,順慶公主誤不了您的事。”
元弘訝異看向周立。
“怎麼說?”
周立斟酌著解釋。
“以公主腳程,一個月便能到京,如今已經兩個月,想必公主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說她跟靜嫻一樣,有了?”
“屬下也隻是猜測,畢竟公主新婚,順其自然,也不奇怪。”
周立可是知道,那張書成去妄城時要走了好幾張補藥方子!看來這方子確實很補啊,才多久啊,嘖…
元弘想的可比周立多得多。
“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
周立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於元弘來說,順慶公主是阻礙,如果能趁機除去順慶公主,前路將更為順坦。
果然,元弘沉吟一陣,立刻有了決斷。
“周立,你安排下,務必讓順慶死在路氏叛軍手裡!”
周立應聲退下,轉頭將消息送到了無事樓。
無事樓是許福的,許福雖不在,消息依舊按時送到迭水山,阮添財看著小山似的竹筒隻覺腦袋疼,一邊苦著臉翻閱,一邊下定決心加快事情的進程,把許福早日換回來。
事分輕重緩急,竹筒上分紅黃青三色細繩,青色代表不急卻有用,黃色代表眼下需要重視,紅色代表刻不容緩需要處理。
今日送來的竹筒中便有兩個紅色,一個是關於順慶公主的,另一個來自鬼市。
隨著消息展開,阮添財笑意緩緩收斂,和善的麵孔少見的帶上一絲驚慌。
“怎麼可能?怎麼會不見?不是該被那人買走嗎?到底怎麼回事…”
絹布墜地,上麵用蠅頭小楷寫著幾行字——
鬼市一夜被滅,金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