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蛹般的被褥猛的張開,像凶獸的血盆大嘴,一口將阿生吞了進去。
“缺,五行缺你,命裡也缺你…”
阮桉晉說話的語調緩慢悠長,如同夢囈。
偏偏直白炙熱的不容忽視。
反守為攻,阿生翻身壓下,細長勻稱的食指輕佻的挑起了阮桉晉的下巴,他愉悅的彎眸。
“你喜歡我喚你少爺還是阿晉?”
阮桉晉眼睛前所未有的亮,不敢確信般拉過阿生的手放在臉上,柔軟的紋理擦過麵頰,細密的溫熱無比真實。
他終於確定,他是真的阿生。
舌尖卷過紅唇,潤澤一片。
阮桉晉悄悄一扯,半邊衣襟滑落,他毫無察覺般扯著阿生的腰帶湊了上去。
眸光灼灼,聲調綿軟誘惑。
“隻要在床上,你想怎麼叫我都行。”
在這方麵,十個阿生都不是阮桉晉的對手。
就這麼一句足以讓他麵紅耳赤的靜默許久。
蜜色肌膚若隱若現,阮桉晉特地仰高了頭望向他,唇豔的像晨露輕滾的花瓣,鼻梁高挺,俊美的麵容中帶著股不羈的風流恣意。
這人真是好看的緊。
想逃的步子被美色牽絆,阿生如被蠱惑般傾身迎向阮桉晉。
隔著薄薄的皮肉筋骨,兩顆心在這一瞬挨的很近很近。
噗通噗通噗通…
如出一轍的雀躍。
從額際眉心一路而下,一直吻上了喉結,鎖骨,心口…
阿生一路探索,到了阮桉晉的小腹時被其攔下。
欲色燎紅了兩人的眼,阿生撥開阮桉晉的手,還要繼續。
阮桉晉忍的快炸了,寒冬臘月的竟出了身細汗。
“嗯…阿生,先彆…”
用儘了自製力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他趕緊閉上眼,再不敢多說。
阿生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同樣的一身細汗,緋色動人芙蓉麵。
“是我哪裡做的不對,讓你不舒服了?”
阮桉晉咬緊牙關不敢說話。
身下的被褥被抓的皺亂成了一團。
見阿生好像誤會了什麼有些失落,阮桉晉將人攬入懷中。
等呼吸平穩些了,他才穩住聲調向阿生解釋。
“阿生,就算什麼都不做,我也喜歡跟你在一起。”
不是圖一時之歡。
“明明我們早上才見過,你不在我眼前時,我還是會想你。”
“我很後悔自己當初不夠堅定,明明好不容易進了季府,卻沒能多堅持些日子就走了。”
“你就算不喜歡我,我也理解。”
“我有時也不喜歡我自己。”
“如果我沒離開,而是好好守著你,你就不會受那四十九根銀針。”
“如果我沒去季府找你,你會跟靜嫻公主在一起,說不定早已得償所願。”
“如果我當初沒放你離開,你還是阮家的椋笙公子,什麼京城西臨,隻要你不想要,就可以一直做椋笙公子。”
……
房裡的夜明珠光色瑩潤,窗隙闖來的風將珠簾擾的輕搖慢晃。
阿生靜靜聽阮桉晉說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像是雪嶺之巔裡突然出現一汪熱騰騰的岩漿,咕咚咕咚的冒著火紅的泡泡,下一刻就要溢出來……
他摸索著,將手指按在阮桉晉的唇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