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的家啊...
如此明顯的暗示下,鳴休什麼心思都生不起。
最後還乖乖聽從阮桉晉的要求屋裡紮了一宿的馬步,天擦亮才在屋角的軟榻上眯了一會兒。
隻因為阮桉晉說。
“我見過的路家人沒有一個軟骨頭,到死都是鐵骨錚錚。”
“你既然姓路,就不要輕易墮了路家的名頭!”
現在回想起來,阮桉晉一個外人怎會在意路家的名頭?不過是換著法子為另一人守身罷了。
心裡明白,鳴休卻什麼小動作都不敢有,路家之事連元弘都不知道,阮桉晉卻能查出來,一方麵是為了更好的掌控他,一方麵也是在告訴他,元弘辦不到的事,他辦的到。
這也代表了,當年路家冤案不是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隻要他聽話,路家上下二百多口人就不會白死!
如此劃算的買賣,鳴休根本不需要猶豫,總歸是一條賤命,就算是死,也要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慢慢轉身,鳴休站到那盆被剪了花枝的玉樓點翠前。
經曆那般無妄之災後,它並未一蹶不振,反倒抽出新枝,掛上了新的花骨朵。
鳴休抬手輕輕碰了碰,嬌小的花骨朵顫巍巍的立在枝頭,說不出的嬌俏。
他慢慢挺直了腰身,目光一點點變得堅定,身上那股刻意的魅意被其收斂,路家嫡係的傲骨終於在此刻初現崢嶸!
指尖一個用力,嬌嫩的花骨朵被硬生生掐斷,落在掌心,他垂下眼簾,慢慢將其搓揉成泥,十分為難般低語。
“怎麼辦?機會我要,人——我也想要啊...”
...
日子相安無事,又過去了兩日,椋笙與鳴休雙雙告假‘修養’,阮桉晉隻得沒事去柳安庭找葉卿打架。
這日,許福照例來報,他垂頭躬身,似憋著笑,肩頭顫巍巍的,話音裡也帶著憋不住的熱鬨勁。
“溯風居的院門依舊未開,椋笙公子這兩日又多養了一條惡犬~”
聞言,阮桉晉臉色又黑了幾分。
現在溯風居裡不僅有隻見人就叨的大鵝,還多了條惡犬?
椋笙這是有多不待見他?
阮桉晉鬱悶的不行,琢磨著要不今晚悄悄把那兩畜牲套麻袋偷出來扔了算了。
不然總進不去溯風居也不是事啊!
左思右想,阮桉晉突然想起件事兒。
“許福,那馮全最近在忙活什麼?請吃個飯要這麼久?他是打算親自掌勺現學現賣?”
許福忍著笑沒拆穿他,一本正經的答道
“聽說他到處在找好看的小郎君,可能是為了投少爺您所好,攢著勁兒呢!”
說完,許福一眨不眨的盯著阮桉晉的臉,果真看著他比方才黑沉了幾分!
“膚淺!我要收人還需他們出手?一個個都閒的沒事是嗎?許福,去給他找點事忙忙!”
“是。”
得了令,許福立刻走了個沒影。
閒來無事,阮桉晉所有將消息再次在腦海中梳理一番,總覺得最近的事情都順利的過分,像是暗中有隻手不謀而合的推波助瀾。
那把名為鳳翎的琵琶與椋笙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明明來曆古怪,椋笙卻在入府後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難道是他拋出的信任不夠多?
還是椋笙所求比他想的還要多的多?
對阮家有企圖的無非就是元盛皇室那幾人,如今可能還要加上個西臨公主。
若西臨想乾點什麼,阮家確實是極好的助力。
椋笙會是西臨的人嗎?
可惜最近派人去查有關七絕蠱的消息,一直沒什麼成果。
這種稀有的蠱蟲早已隨著巫蠱族人消失多年,阮桉晉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背後之人願意費儘心思拿這種蠱去控製椋笙。
是椋笙身份特殊?還是他們覺得椋笙值得這般代價?
或者,若想控製椋笙非七絕蠱不可?
阮桉晉想的頭疼,總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沒抓住,卻死活記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