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現在會束發了(2 / 2)

椋笙縮在被子裡,虛眯的視線隻能看見朦朧月光下阮桉晉那微滾的喉結。

他嗓子眼一時發乾,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暗自琢磨。

這人究竟要乾嘛?

又過了一會兒,椋笙重新被安置在榻上,阮桉晉輕輕的躺在他身旁,手一摟,腿一夾,睡姿極差的抱著他睡了過去。

椋笙掀開眼皮偷偷看了過去。

阮桉晉呼吸綿長,睡的正香。

他嫌棄的將阮桉晉的胳膊腿兒從身上挪下,猶豫了一會兒,沒有起身離開。

本以為這將是個難熬的夜晚,注定無眠。

誰知在綿長的呼吸聲中,他異常安心,不知何時也睡了過去。

什麼認床?說來他到阮府也才一個多月,他認的真的是床嗎?

椋笙不願深想,也不敢深想。

次日清晨,溯風居的主屋遲遲沒傳來動靜,伺候梳洗的丫鬟小廝靜靜守在屋外,等著主人傳喚。

一直等到了辰時三刻,屋裡才傳來窸窣聲。

許福立刻站在門口輕喚。

“少爺公子可要用水?”

屋內的阮桉晉心情頗好的伸了個懶腰,隨意道

“進來吧。”

下人魚貫而入,阮桉晉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動作輕些。

畢竟床上那人還在努力裝睡,他這麼體貼,自是要配合的。

俯身在椋笙額上吻了一記,他也不貪心,一觸即分。

帶著不經意流露的憐惜。

等阮桉晉走了,椋笙才起來。

耳根泛著紅,他慢吞吞的穿著鞋襪,耳朵卻仔細聽著屋外的動靜。

這個時辰了,阮桉晉應該走了吧?

聽著聽著,他聽出了一絲不對。

怎麼他院裡多了一道陌生的男聲?

帶著好奇,他挪到窗前,矮下身偷看。

阮桉晉正站在他的院子裡,指著那套羊脂玉茶具對身旁之人軟言談笑。

那人樣貌生的真好,像話本裡仙風道骨的小神仙,又像誌怪論裡的攝人精魄的妖精,完美的將兩種相悖的風格詮釋的恰恰好。

出塵又妖媚,世俗又脫俗。

這樣好看的人,怪不得阮桉晉會留下來。

椋笙心裡不可抑製的湧出絲絲酸澀,有點難受。

明明府裡有那麼多地方可以談情說愛,阮桉晉這個無恥小人為何偏偏挑在他的住處?

那口口聲聲的喜歡,當真是比草還賤!

心口鬱鬱鼓脹著,椋笙披上衣服推開了門。

“阮桉晉,我不會束發,你進來幫我!”

談笑被打斷,阮桉晉與鳴休雙雙看向他。

椋笙又開始後悔了。

今日怎麼如此莽撞?

這般作為跟那些爭風吃醋的妾室有何區彆?

攥著袖子,椋笙不等阮桉晉回答,氣惱著去關門。

恰剩一人寬的縫隙時,阮桉晉擠了進來。

“不是要束發嗎?怎麼都不等我?”

他麵上還帶著笑,甜甜的,像抹了蜜。

一想到方才阮桉晉也這樣對旁人笑過,椋笙又膈應。

一掌按在阮桉晉的臉上,椋笙憋著氣將他生生推了出去。

“不用了!你去陪你的新寵吧!我現在會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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