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桉晉在門口愣了好半晌,麵上被那不留情的一掌按壓的泛紅。
鳴休趁機走到他的身旁,蹙著眉一臉心疼,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臉。
“那位哥哥下手真重,少爺您的臉都按紅了,少爺可疼,鳴休給您吹吹可好?”
溫柔體貼還生的好,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可心人?
偏阮桉晉是個賤骨頭,就喜歡椋笙這般帶著小性子的。
他偏頭躲開鳴休的手,麵上笑意涼涼,薄唇譏誚輕勾。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置喙他?滾!以後沒有允許不得踏入溯風居!”
突然的變臉讓鳴休遲遲未緩過神,他怎麼也沒想到,方才還對他溫言軟語的人會突然惡語相向。
就因為他說了句那人下手重?
鳴休知道自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若不能在阮桉晉這裡占得一席之地,等成為元弘的棄子,他的下場將比娼寮裡最低賤的妓子還要淒慘。
微微一禮,他不再多言,咬著唇瓣委屈退下。
那一禮行的頗有技巧,腰線下塌,頸線上揚,掐著尺度展露著他姣好的身段。
隻要阮桉晉動了心思,他就有把握讓阮桉晉食髓知味,夜夜離不得他。
可惜,阮桉晉看也沒看他一眼,整個心神都放在了屋內那顆有脾性的朱砂痣上。
鳴休隻得悻悻然出了溯風居,悄悄在心裡將椋笙放在了勁敵的位置。
能將阮桉晉這個見慣風月的紈絝玩弄至此,怎麼會是個簡單人?
隻是那張臉生的是真好,連使小性子的模樣都讓人心口發緊。
心思一轉,鳴休調整好情緒轉身去了柳安庭。
他初來阮府,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確實不能操之過急,最好還是找個了解阮府的幫手
誰能比早在阮府待了四年卻被椋笙分了寵的葉卿更適合當幫手?
隻是葉卿注定會讓鳴休失望而歸了。
當天下午,阮桉晉在書房裡一邊看最新的消息,一邊聽著許福的彙報,當聽到鳴休的動作時目露鄙夷。
“就這麼個東西,也敢肖想本少爺,真是沒自知之明。”
“就是,他連給椋笙公子提鞋都不配!”許福狗腿的附和著。
這幾年,他沒少在阮桉晉身邊看到這種下作玩意兒。
隻有椋笙是特彆的。
不說樣貌,那通體的氣度就不一樣,無欲無求,乾乾淨淨的。
不像那些人,就差把目的寫在臉上,還指望阮桉晉眼盲心瞎看不見。
*
南苑新來了個叫鳴休的公子,所有的丫鬟小廝都知道。
因為這幾天啊,這位鳴休公子可是半點都沒閒著,上下打點,一會兒問他們少爺喜歡吃什麼,一會兒問他們少爺喜歡什麼樣的人。
南苑的下人們大都是受過專業調教的,一個個猴精猴精,好處一分不落的全收了,問話全含含糊糊的一筆帶過。
開玩笑,就這樣的,鐵定在阮府待不了一個月就會被扔出去,哪能跟少爺親自帶回來的椋笙公子做比?
還是那句話,提鞋都不配!
短短幾天,在椋笙感受到滿滿的善意的同時,鳴休感受的是滿滿的惡意。
大筆銀錢打了水漂不說,他自那日後竟連阮桉晉的麵都不曾見到。
空有一身本領,卻無處施展,他實在是憋屈的狠。
想來想去,他想出個下下之策,直接去溯風居必經的路上堵阮桉晉。
椋笙被眾人捧著護著不知內情,隻覺阮桉晉這幾日著實煩人,還不如死新人那裡去!
好不容易今日沒阮桉晉纏著了,椋笙想著出去走走,出門沒多久,便瞧見了鳴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