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笙沒有看他,眼底全是與他毫無關係的鼎盛繁華。
他連敷衍阮桉晉都不願意。
“阮桉晉,你何必消遣與我?”
一個紈絝子弟,浪蕩公子,嘴裡能有幾分真情?
又憑什麼要求他喜歡?
阮桉晉的心像一整顆被泡在加了冰塊的涼水裡,翻騰的躁意就這麼一點點歸於平靜。
他依舊輕佻的笑著,眉眼疏朗,好似渾不在意。
“我喜歡你才樂意與你消遣,不然,我怎麼不消遣彆人?”
“我不需要。”
“可我需要。”
...
兩人互不退讓,自是辨不出個結果,若非說結果吧,也有。
就是最後阮桉晉將人扛到了溯風居,折騰了大半宿。
阮桉晉帶男寵跳福滿香的事在第二天傳的沸沸揚揚。
一夜之間傳出好幾個版本。
浪漫版阮家老爺子棒打鴛鴦,阮桉晉帶著心愛的男寵跳樓殉情。
驚悚版阮桉晉花朝節遭遇刺殺,被刺客直接扔下了福滿香酒樓。
香豔版阮桉晉在福滿香偷人,被正主抓到,打鬥下雙雙摔下酒樓。
恩怨版阮桉晉玩弄男子感情,並始亂終棄,被男子報複推下了酒樓。
...
不管怎麼傳,阮桉晉跳樓這事始終沒變,隻有椋笙,被人罵成了想斷阮家香火的禍水。
謠言傳的厲害,阮添財沒辦法,隻好又將阮桉晉‘打’了一頓。
*
昨晚阮桉晉宿在了溯風居,椋笙被他折騰的實在沒了力氣,睡的很沉。
早上阮桉晉起來時椋笙還未醒。
阮桉晉也不叫醒他,輕聲梳洗後便側躺在他身旁靜靜瞧著。
睡著了的椋笙少了那種不可捉摸的距離感,睡容恬靜乖巧,軟和的能將人心化成一灘甜滋滋的糖水。
昨夜瘋了些。
導致他身上的痕跡有些惹眼,唇瓣紅腫,褻衣下的鎖骨痕跡斑駁,全是阮桉晉禽獸的證據。
可能是他的視線太吵了,椋笙皺著眉緩緩蘇醒。
一睜眼就看見這麼張惱人恨的臉,椋笙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昨晚任他如何掙紮求饒,阮桉晉這個禽獸都沒放過他,反倒是他因為鬨得狠了,如今喉嚨乾啞,疼的不行。
“你給我出去!”
一出聲,嘶啞的音調讓兩人都皺了眉。
阮桉晉有點不好意思的下榻倒了杯茶水,椋笙不願接。
好在阮桉晉也沒覺著他會聽話,索性又爬上了榻,半強迫的喂他喝下。
小小的反抗中,茶水打濕了褻衣,一片濕意黏在肌膚上,讓阮桉晉意味深長的‘嘖’了一聲。
椋笙頓時紅了臉,扯了錦被將自己掩的嚴嚴實實,僅剩雙眼睛在外,警惕的防備著。
看著有點可愛。
大早上的,阮桉晉沒想招惹他。
體貼的找了套乾淨衣物,他站在床邊溫言哄勸。
“不早了,先吃點東西,若是還想睡,再繼續也不遲。”
椋笙白了他一眼,不動。
阮桉晉又說
“你不是對那琵琶女有興趣嗎?”
話剛落,椋笙便掀了被子,利落的換衣。
雖有準備,可見到自己這一身痕跡時,他還是沒忍住罵了句
“禽獸!無恥!”
阮桉晉本想回避,聽到這話,袍子一扯,露出刺目的抓痕跟牙印。
“那你這又算什麼?疼愛?”
椋笙咬了咬唇,憋紅了臉嘴硬道
“你自找的。”
這下阮桉晉就不服氣了。
磨著後槽牙,他單膝抵在榻上,身子一探,湊近了椋笙。
“那你也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