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之徒!”
抬袖狠狠擦了擦,直將唇瓣蹂躪的潤如胭脂,椋笙這才覺得心頭躁意緩解了幾分。
耳廓一動,外麵又是一陣腳步聲。
椋笙猛的直起身,以為阮桉晉又回來了。
身子繃的像一張弓,攥緊的手心裡冒出細密濕意,心跳不由的快了幾分。
難道還是逃不過嗎?
椋笙不甘心的咬緊了牙。
若是阮桉晉還想強來,他定然受不住,可能會被直接抬進醫館。
他不想這麼丟人。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陌生的婦人笑的一團和氣,站在門口客氣一禮。
“小公子,老奴奉少爺之命前來送藥。”
送藥?什麼藥?
椋笙疑惑回頭,看向婦人手中瓷瓶,目光微頓,淡淡道
“放一旁就可。”
婦人目不斜視,放下瓷瓶後便依言退下,出去前還貼心掩上了房門。
椋笙等了一會兒才過去拿起瓷瓶。
撥開蓋子輕輕一嗅,能聞到淺淡的蘭草香。
這可是上好的活血化瘀藥膏,青玉霜。
一瓶要十兩銀子。
椋笙按向隱隱作痛的後腰,覺得自己有些不配。
這阮桉晉到底是什麼意思?弄傷了再示好?
他一個不值錢的小倌,需要阮桉晉費這心思?
大抵是阮家錢多的沒處花了吧!
挑起一抹藥膏,椋笙扶著桌案,將膏體在掌心溫化,艱難的抹在後腰。
瓷白的肌膚上青紫畢露,他需要化瘀活血的又何止後腰一處?
*
阮府很大,奇花異草無數,甚至專門僻出一方小院養了群仙鶴。
阮桉晉住在南苑,椋笙所住的溯風居便是南苑七景之一。
離開溯風居,阮桉晉直奔自己的書房。
這幾日為了裝受傷,他不需要在外拋頭露麵,正好抓緊時間將北邊的生意化整為零分散出去。
估計朝廷那邊收到了一些風聲,不然怎會沉寂五年又惦記上他。
背後定然有人盯上了阮家。
不過阮桉晉做事一向小心,沒在外留什麼把柄。
除非朝廷不要臉了,直接動手。
如今皇帝老了,幾位皇子野心勃勃,誰也不願阮家這塊肥肉落到彆人口袋。
有了限製,各方勢力隻敢暗暗拉攏,不敢明麵動手。
阮家被夾在中間,既難受又安全。
將要吩咐的事一一寫明,阮桉晉把紙卷成小指大小,用油紙封好,足尖在地上輕點,地麵悄無聲息裂開一個小洞,將紙卷往中一塞,又輕點幾下,地麵恢複如初。
做完一切後,阮桉晉抬頭看了看日頭,不知不覺竟過了一個多時辰。
不知那個倔強的小倌好些沒…
沒來由的,阮桉晉想起了那張皎若月華的麵容。
啞然失笑,阮桉晉扶著額頭,暗嘲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不過是一個有些顏色的小倌,這幾年他可見過不少。
隻是沒有一個如那人般不情願,反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想來那人現在大抵是不想見他的。
正這麼想著,書房門被敲響,小廝許福興衝衝的在外喊著
“少爺,那位公子問您可要一起用膳!”
那急切樣,看著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興奮。
阮桉晉可沒那麼樂觀,早晨還不假辭色防賊一樣的人怎會突然換了性子?
是另有所圖?
還是在膳食裡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