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阮桉晉還能以好南風糊弄過去,謠言傳了四五年,始終沒個準頭,官家那邊自是坐不住了。
反正他們隻要錢,一個不值錢的女兒換阮家,怎麼算都是值的。
阮桉晉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說話聲懶洋洋的。
“在南風館睡了一個,人也帶回來了,應該能穩住了。”
他今天確實累了,帶回來的那個還得想法子好好穩住,不能生什麼幺蛾子。
阮添財神色古怪的將阮桉晉上下打量了個遍,斟酌道
“真睡了?”
阮桉晉不耐的撩了撩眼皮,“睡了!”
見此,阮添財不再多問,取出準備好的藤條猛地抽向阮桉晉,怒罵聲衝破院門,傳的大半個阮府都能聽見。
“小兔崽子!讓你不學好!年紀輕輕學人玩小倌!”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你對得起你早死的娘嗎!”
“還敢將人帶回來!老子今天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
藤條劈劈啪啪的抽著椅背,阮桉晉躺在軟椅上配合著時不時慘叫求饒。
父子倆配合無間,裝的像模像樣,轉眼被那些心思活絡的婆子揀了話傳了出去。
*
椋笙睡到第二日辰時才醒。
日頭透過窗欞鋪了半個屋子,檀香在光束中嫋嫋升騰,化霧成香。
他盯了素白幔帳默了半晌,確定自己離了南風館那間廂房。
南風館是用不起這麼清透細密的白綢。
觸手溫軟順滑,光這帳子的價錢大抵能再買一個他了。
阮家真是有錢。
撐著身子慢慢下了床,椋笙赤足走到了陽光下。
腕間鐵鏈被除,足上銀環卻還在。
阮桉晉倒是好興致,特地給他添了幾個赤金的小鈴鐺,一邁步便叮當作響。
椋笙隻看了一眼便被窗外陽光吸引,在南風館關了大半月,他很久沒有見過太陽了。
茶色水眸半眯著化開絲絲暖意,他似雪山之巔的皎皎白蓮,純粹美好。
讓人想要占有。
椋笙知道自己很美,不然不會被阮桉晉選中。
隻是這美麗的代價他有點難以承受。
就算過了一夜,他身子還疼的厲害。
想想以後還會有無數次這樣的經曆,他就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他舍不得。
心有掛礙,他舍不得。
門從外被推開,緋色長袍的阮桉晉懶懶倚在門前,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嘴角笑意燦爛的晃眼。
“身子骨不錯啊,我以為你至少還得躺上幾日。”
“還真是耐折騰啊~”
尾音被特地拉長,帶著百轉千回的曖昧。
刹那間,椋笙臉白了白,淡色眸中流露出些慌亂來。
那種痛,他不想經曆第二次。
這麼一想,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足腕上金玲叮當悅耳。
阮桉晉一步未動,他已經心慌意亂。
背抵著桌案,逃無可逃。
椋笙抿了抿乾裂的唇,鼓起勇氣問阮桉晉
“你要如何才能放過我?”
阮桉晉認真想了想,倏爾低聲淺笑。
“我心悅你,自是要與你不死不休啊!”
笑音悅耳,吵的椋笙腦子昏昏沉沉。
恍惚間,他隻有一個荒唐的念頭。
不死不休還可以這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