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愛人10(1 / 2)

約書亞亂來的後果是肩上挨了桑遲一拳。

她認認真真考慮過這個辦法可不可行,有點怕伸舌頭會被咬或者被他的舌釘劃疼,覺得如無必要,還是不要這樣做比較好。

正準備謝謝他好心告訴自己的時候,小美人發現了他眼中殘餘的戲謔。

這下就算是不靈光的小腦袋也反應過來了。

羞惱上頭,出拳自然沒留力氣。

可惜對約書亞來說不輕不重。

他看似好脾氣地扶正她使用貓貓拳而失去平衡歪倒的身子,心情不錯地說:“不是遲遲說想知道怎麼分清我和赫爾曼的嗎,我告訴了你,你怎麼反倒不高興了。”

敢同他鬨脾氣動起手來,不再鵪鶉似的小心翼翼,說明不把他當生疏的外人了。

就算她嘴上不提,心中估計也有幾分信他是她的丈夫,他的算計沒白費。

桑遲見他不知悔改,氣呼呼地又要給他來一拳:“哼,我的確知道怎麼分清了,喜歡欺負人的就是你,赫爾曼的性格比你好多了!”

這回他半道截住了她的手,小小的拳頭被他妥帖地包在了掌心,她倒也沒掙紮叫他放開。

“遲遲竟然覺得他性格比我好。”約書亞頗覺好笑,忍不住問,“好在哪兒呢?”

他對自己性格的惡劣程度有自知之明,也沒想改。

可如果比照的對象是弟弟,他總還是覺得自己能勝出兩分。

至少熟悉兄弟兩的家族成員對他多是敬畏,對赫爾曼卻是避之不及。

誰能想到,落到單純的小美人口中,赫爾曼倒成了個好人。

約書亞想,若叫她見了赫爾曼進狩獵場殺人興起時渾身浴血卻癲狂愉悅的模樣,不知該嚇成什麼樣,會不會花容失色地撲到自己懷裡來求安慰呢。

還是算了,雖然有趣,但如果把她嚇出個好歹就得不償失了。

“他不像你這麼亂親人。”桑遲揪了最直接的一點說。

約書亞揚眉,擺明了是不相信:“他親你難道會提前問你同不同意?”

“不是……”桑遲聽他問起,回憶了一遍自己與赫爾曼的相處,猶豫地說:“他好像沒有親過我。”

除了離開時向她討要過一個頰邊吻,其他時候雖然親昵不少,但隻有摟一摟、抱一抱、捏一捏這樣。

所以約書亞見麵直接親上來,她才會立刻發覺不對。

“真的?”約書亞見她不似謊言,眼波微動。

他以為依照赫爾曼一貫強勢放肆的性格,既然比他更早發現、喜歡上小美人,肯定在之前親了她不知多少次。

初次見到她時,想到自己錯失先機,尤其控製不住嫉妒心,順應對她的渴求吻上了覬覦的紅唇,這段時間也幾乎從不克製。

可如果赫爾曼連親都沒有親過,那他的作為可能真的有些過分,無怪會惹她生氣。

不過要他就此承認不如弟弟是不可能的。

約書亞唇邊重綻笑容,理所當然地說:“總算他還記得你是他嫂子,沒有胡鬨太過。”

他再次強調赫爾曼之前是偽裝成她丈夫,然後像是有些難過地說:“遲遲還沒完全相信我,我不該亂親你,有什麼是我可以彌補的嗎。”

桑遲本來都暗暗決定,如果約書亞依然不知悔改,她就不同他說話了。

偏他誠心道歉,叫她氣消了,還心軟地想,或許夫妻間就是可以隨時親的,雖然她適應不了,但也不能全歸咎到約書亞身上。

況且,如果約書亞所說都是真的,他離家那麼久,弟弟背叛他哄了自己的信任,回來後第一天早上還起早給她做早餐,才是真正的委屈。

再要他補償自己太過分了。

成功說服自己,她傻乎乎地憐愛起剛剛惹她生氣的壞蛋,指尖在他掌心輕輕戳了戳,軟聲說:“以後不要亂親我就好了。”

約書亞注視著她,低低“嗯”了一聲。

眼前的小美人就像會被惡狼攆得氣喘籲籲抱著耳朵跑的小兔子,可一旦狼示好,她就重新豎起毛茸茸的長耳朵湊回來,半點不記仇。

他甚至覺得她如果聽到狼說嗓子眼癢,能蠢到幫忙把小腦袋塞進狼嘴裡看。

美麗而脆弱的生物,輕易就會受到傷害,從她身上無法獲得捕獵的快感,用以果腹太可惜,值得他打造一座隔絕危險、美輪美奐的花園,用陽光、珍珠、蜜糖,一切美好的事物嬌養她的天真。

她身上存在的明亮而溫暖的特質吸引他的目光,填補他的心臟,價值足以超越他所有收藏的總和。

就是叫赫爾曼捷足先登了。

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撼動她的心防,也難以把赫爾曼從她的腦海抹除。

那個隻知殺人快感的屠夫怎麼養得好她呢,希望她最後能明智地選擇相信自己,畢竟他更希望有一位在花園中品茗的小妻子,而不是一具收藏在櫃中的漂亮標本。

“對了。”桑遲忽然想起需要和他說一聲,“我和樓下的懷特太太約好了明天要參加一場聚會,要離開家。”

“什麼聚會?”赫爾曼皺起眉。

調查資料裡桑遲可不是喜歡湊熱鬨的性子,連門都不怎麼出,怎麼會跟個隻生疏稱呼姓氏的女人約好參加聚會。

“嗯……好像是小綿羊聚會?”桑遲努力回想懷特太太說的那段長篇大論,勉強想起了一個詞,不太確定地回答約書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