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頂(13)(2 / 2)

她說:“我自幼父母雙亡,並不知他們的身份。”

轉念又想既然彭瑩玉能認出她來,想必明教當中其他人也能瞧出。今後行走江湖還需多加注意。

彭瑩玉聞言失望極了。

陽教主與夫人失蹤距今為止已有十八載了,無人知曉他們的去向。

陽教主消失之後再無人能夠服眾率領教眾。我明教群龍無首,派中高手各懷心思,人心浮動,為了教主之位自相殘殺,這些年來分崩離析,再無昔日光景。

他身為明教五散人,如今也出走於此。

明教之中,就屬他和布袋和尚說不得抗元心堅,這些年奔走四方,欲做出一番大事業,拯救百姓於疾苦之中。隻可惜韃子兵強馬壯,他力有所不逮。

若是陽教主還在,他籠絡各路英雄豪傑,大夥兒一起抗元,驅除韃虜,何愁不能成事?

他甫一見方姑娘,一顰一笑皆有陽夫人昔日的風采,倏爾思及當年陽夫人失蹤時已身懷有孕。若是誕下孩子,也差不多有她那麼大,不由心念微動。

彭瑩玉垂下眉毛,歎了口氣:“是我無禮,勾起了方姑娘的傷心往事。”

……

翌日一早,彌勒宗諸位都手持武器聚集到了廳內,神采奕奕地等待周子旺發號施令。

周子旺負手而立,神情篤定:“諸位兄弟不急,事有轉機。有人昨晚相助,抓來個蒙古人,在敵軍當中身份重要,目前被我關在了我廂房裡。當前我們有人質在手,隻消汝陽王收到這封信,定會率兵散去。”

“真的?”“太好了。”

也有人提出懷疑是否有用。但死馬當活馬醫,好歹得試上一試。

王驤當下自薦前去送信。他上前從周子旺手中接過書信,正想轉身,卻被一股力量製住,周子旺捏著信箋的另一頭不放手,四目相對,他麵色沉沉地叮囑:“王兄弟一路上可要保重。”

“周王放心,屬下定會將信送達。”

他前去送信,其餘人在裡等消息。

約莫兩個時辰後,彭瑩玉手中提著個男人,將他一路拖進了大廳,白色僧衣一角翻滾間染有血跡。

有人奇怪問:“彭大師,這是……”

那男人長發淩亂遮麵,身上衣服被內勁擊到,爆出一個個破洞,血跡斑駁。

彭瑩玉施禮道:“啟稟周王,王驤手下一隊人都已伏誅。王驤被我活捉帶了過來。”彭瑩玉與周子旺人後仍以師徒相稱,人前他一直稱他為周王,以君臣之禮相待。

眾人嘩然。

方才周子旺說的地址壓根是錯的,彭瑩玉守株待兔守在裡麵隻為揪出叛徒。王驤說是前去送信,實則偷偷拆了信,知道王保保被困在這裡,特意帶了手下一隊人,想要救了人後逃奔去汝陽王兵營。

周子旺既失望又憤怒,先前師父與他提起懷疑時,他一口為他擔保。王驤跟了他許多年,那位方姑娘卻是憑空出現。兩者相較之下,他自然更相信王驤,卻不想遭他如此背叛。

他忍不住問:“你我同鄉,又共同長大,這些年來我但凡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有何對不住你,你竟要反我?”

事情敗露,王驤往地下吐了口血沫,吐出顆後槽牙,哈哈大笑幾聲。

“你問我為何反你?到了今日你竟還不知?哈哈哈哈哈哈!周子旺!我都是被你連累至此。想我王家在開封也算得上一方富戶,幾輩子都吃穿無憂。你們造你們的反,還偏拉上我,連累我四處奔波,一顆腦袋始終懸在頸上,終日不得安寧度日。還有,這些年來每逢教內糧草短缺,都是我出的資,我家中為此資金匱乏,家人開始節衣縮食。”

周子旺不可置信:“當初拉你入夥之時,我便征詢過你的意思,絕不強求。今日你竟說我強逼你?”

王驤慘然一笑:“我撞破你們謀事,如果不加入能活得下去嘛!”

“你……”周子旺氣得語塞。他竟沒有他想到王驤一直這麼想。他當初的話都是真心的!參不參與全憑他,隻要彆將此事泄露出去就可以。

王驤滔滔不絕:“你寫得那封信是故意詐我!你手上根本沒有汝陽王世子。我要死啦!你們一個個都彆想活。”

他一一掃過廳中的人,仰頭大笑:“哈哈哈!你們一起都要為我陪葬。”

其他兄弟看不下去了,一高瘦男子刷啦一聲抽出刀橫在他頸間,怒道:“周王不必和他多言,他就是貪生怕死。讓我一刀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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