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自家人,一對相依為命的親母子,演上了。
一邊是裝模作樣的表象慈愛,另一邊是惺惺作態的虛假感動,賈張氏和賈東旭互飆演技,都在努力欺騙對方。
賈張氏還以為自己能完完全全的掌控住賈東旭,但她哪裡知道,賈東旭的白眼狼血統已經覺醒了。
身為白眼狼,賈東旭覺得易中海為自己所做一切都是應該的,也覺得親媽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同樣是應該的。
現在的賈東旭變得不聽賈張氏話了,也變得更加好吃懶做,他本來就很懶,然後又跟著賈張氏學壞,怕是整個大院都沒有比賈東旭更懶的人了。
但偏偏賈東旭每天都在想方設法裝出一副努力工作的樣子,可把盼著好大兒升職加薪,把自己的口袋越裝越滿的賈張氏忽悠的不輕。
一個假裝慈愛實則狂吸兒子血,一個假裝努力實則自私享受,也不知道這對母子這麼演下去,什麼時候會是個頭。
原劇裡賈東旭死的早,也死的很意外,所以雙方的秘密都藏著掖著,沒被發現。
但穿越而來的張元林一個截胡操作下來,直接就影響到了全院的未來發展,其中受影響最深的就是賈家,因為媳婦兒媳突然就成了彆人的。
所以,賈張氏和賈東旭的未來會如何,就是張元林也猜不到。
也許曆史會有驚人的相似,也許曆史會給人展示另外一個唏噓不已的結局。
但這倆人一定不會有好結局,因為執棋者張元林都看著呢,要是這對母子還能有好結局,那他白在這個大院裡呆了。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現實裡這種事兒不少,但是不能在張元林生活的大院裡出現。
開玩笑,我為國為民而奮鬥的好人都不一定能長壽,你們當壞人卻吃的白白胖胖,過的舒舒服服,這合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反正,有我張元林在,你們這幫老少禽獸,一個都彆想好過!
賈家,屋內。
在假惺惺的感動當中,賈東旭速度極快的吃完了親媽給自己留的剩菜剩飯。
對麵,賈張氏的臉色說不出來的古怪,又慈愛,又可惜,又微笑,又皺眉。
賈東旭也沒看明白,但這都無所謂了。
反正東西已經吃到了肚子裡,該演的演了,該忽悠的也忽悠了,把情緒什麼的都收一收,等著下一頓好吃的來了再說吧!
“媽,我吃飽了,那啥,這個時候下班的人應該都回來了,我去打聽打聽獨自上班都要注意些什麼,下個禮拜一我就要一個人上崗了,得提前準備好啊!”
說完,賈東旭一抹嘴巴,然後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他知道,自己要是跑晚了,肯定會被喊去做家務,收拾桌椅掃地什麼的。
我已經吃飽喝足了,還留下來演個什麼勁,趁著天還早,不如出去遛彎消食,這不比呆在家裡惺惺作態舒服?
一眨眼的功夫,賈東旭就跑的沒了影。
事實上,賈張氏正有此意,她想著自己的一頓好飯被吃掉了,那讓賈東旭做一次家務不是應該的嗎?
隻能說知母莫若子,賈東旭根據多年的經驗猜到了賈張氏要指揮自己,命令自己,所以提前開溜。
就這事兒要是拿出去說,賈東旭絕對會被冠以一個不孝順的名頭。
你下班這麼早,又沒事兒做,還吃的飽飽的,乾點家務活怎麼了?
“這個渾小子,唉,失策了啊,我就應該早點說的,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哎,算了算了,東旭他終於轉成正式工,每個月工資多了三塊錢,讓他好好乾活才是對的,轉正隻是第一步,將來他得再賺更多的錢給我啊!”
“該說不說,一頓豬油拌飯換來更多的工資,這筆買賣怎麼看都是劃算的,不就是少做一頓家務活兒麼,沒事沒事,問題不大,隻要能收到更多的錢,以後我就直接去外麵下館子吃,還做個屁!”
賈張氏想了想,放棄了追上去的打算,主要是她也追不上,吃的白白胖胖,走路都有些搖晃,彆說跑步了。
但賈張氏又不是一個輕易接受自己吃虧的人,她就這麼坐在桌子前,做著能讓自己心情變好的美夢。
……
賈東旭吃飽飯,走出家門準備去遛彎。
恰好這個時候是下班高峰期,在外麵上工的人們都陸續下班,各回各家,一時間把院門賭的有點死,賈東旭想出去都找不著空。
既然現在回來的人多,賈東旭也就不費勁了,乾脆站在門口,主動跟人搭話,找人閒聊掰扯。
但都是賈東旭主動開口和彆人說話,笑嗬嗬的介紹自己已經是一名正式工了。
不過得到的回應並不多,可以說是寥寥無幾,因為他們都不喜歡賈家,也不喜歡賈東旭。
這讓一個人自娛自樂的賈東旭有些惱火,心想你們這幫人就是心理扭曲,見不得彆人好!
但賈東旭隻敢在心裡發脾氣,不敢明說,畢竟自己孤勢單力薄還不耐打,跟人起衝突純粹是自找麻煩。
就算後麵能找賈張氏過來找回場子,自己該挨的打都打在了身上,那也沒意義了。
這時,賈東旭看到了兩道熟悉的人影。
傻柱和許大茂。
“嘿,你們兩個過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賈東旭對著二人招了招手,儼然一副老大哥的模樣。
事實上,在同齡人當中,賈東旭就是年紀最大的那個,當老大哥也沒毛病。
但這都是過去式了,現在的三人互看不順眼,也很久沒有在一起說過話。
在張元林結婚之前,這三人的關係不說融洽吧,但至少比現在緩和的多。
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樂趣,那就是一起嘲笑張元林,說他孤苦伶仃一個人,將來肯定要打一輩子光棍。
可沒想到的是,最後反倒是被嘲笑的張元林率先娶上了媳婦,這無疑是狠狠的打了三人的臉,也讓曾經的嘲笑三人組一哄而散,再無臉麵聚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因為張元林截胡的是賈東旭的相親對象,反而讓賈東旭成了傻柱還有許大茂的嘲笑目標。
後來又經過了一係列的事情,讓傻柱許大茂還有賈東旭產生了許多矛盾,導致曾經的三人組各自獨立起來,誰也不待見誰。
總之,這三人成了競爭對手,除了攀比和炫耀以外,就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們主動找到對方了。
就比如現在,賈東旭轉成了正式工,主動和彆人說話卻被無視,心裡正惱火的很,眼看著兩個對手來了,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次裝比的好機會。
而許大茂和傻柱麵對賈東旭的招呼,都是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乾什麼,你能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們啊?”
“賈東旭,你最好彆打啞謎,不然我非得收拾你不可!”
許大茂的腦子好使一些,在聽到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思考,但他覺得自己已經和賈東旭很久沒走一塊兒了,想不出他還能告訴自己什麼好消息。
傻柱這邊就乾脆直接,讓賈東旭廢話少說,不然就得挨揍!
以前因為年齡問題,傻柱隻揍過許大茂,還沒機會揍賈東旭。
可自從揍過賈東旭後,傻柱就來癮了,因為賈東旭的身子骨比許大茂稍微硬朗些,揍起來的手感也更好。
隻是賈東旭有一個賈張氏護著,要是沒有親爹何大清助陣,傻柱一個人還真的不好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隨隨便便動賈東旭。
但是許大茂那邊就不一樣了,許大茂不行,他父母更不行,所以傻柱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要是有充分的理由,揍賈東旭肯定是手感更好的,但如果沒有理由,那就不用挑了,還得揍許大茂,因為事兒少!
至於張元林……傻柱想都不敢想。
首先是打不過,其次是張元林殺人還誅心,一天天的被喂狗糧不說,還看到秦姐對張元林進行跪式服務,那姿態,搞的跟婢女服侍老爺一樣,傻柱的心靈早已被紮的千瘡百孔了。
身體上打不過,心靈上還自卑,再加上張元林被親爹何大清十分重視,傻柱平時碰見張元林都抬不起頭來。
聽著兩人並不客氣的話語,賈東旭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但一想到自己已經是正式工了,身份不同往日,可不能再這麼慫。
自己明天還得相親呢,自信必須建立起來啊,不然怎麼震懾彆人?
“咳咳!我覺得你們倆的態度應該放端正些,因為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學徒工了!”
許大茂一聽,立馬察覺到了什麼,麵露驚愕之色。
不是吧,這個學了四年多還是學徒工的家夥居然轉正了?
這不可能吧,他要有這本事早就轉正了,怎麼可能拖延到現在才成功,不對,他到底是怎麼轉正的?
讓一個高級工教了四年多才沒轉正,就這樣的天賦,真的是狗看了都搖頭。
大院裡的人表麵上沒說,但心裡都認為賈東旭這輩子都難考上一級工,許大茂也是如此。
所以,在猜到賈東旭可能要說什麼後,內心多少都是有些不願相信的。
但傻柱還是一樣的混不吝,啥也不關心,啥也不在乎,隻是摟著袖子說道:
“我都提醒過了,你丫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是再這樣耽誤我時間,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兒了!”
看到傻柱如此暴躁,賈東旭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然後趕緊說道:
“傻柱,你可不能再對我隨便動手了,因為我已經考上一級工,並且辦完了轉正手續,這是我的工作證,你要是再敢隨便打我,那我就到保衛科和工人公會告你去,說你無故毆打第三軋鋼廠的工人!”
聽到賈東旭提及保衛科和工人公會,傻柱這才冷靜下來。
“等會兒,你剛才說啥,你考上一級工,還轉正了?”
許大茂沒說話,因為他已經提前猜到了,但是從賈東旭嘴裡得到確認時,臉上的驚愕表情絲毫不減。
看著兩人驚訝的表情,賈東旭微微仰頭,還抖著腿,臉上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哎呀,想當年咱們仨還經常一塊兒玩呢,現在我已經是正式工了,算是給你們倆打個樣,你們年紀比我小,還有機會,都好好努力吧!”
難得有一次能裝比的機會,賈東旭當然不能錯過,一邊感受兩人的驚愕目光,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似乎他又找回了當年三人組老大哥的感覺。
雖然他們三人的父親工種不同,但都是在軋鋼廠工作的,再加上他們三人年齡段差不多,也的確有比較的資格。
不比誰先成為軋鋼廠的正式工吧,反正賈東旭的年齡擺在這裡,他是二十二歲轉正的,接下來傻柱和許大茂就得在這個年齡之前轉正,不然就是被比下去了。
聽著賈東旭那得瑟的話語,傻柱的臉色不太好看,許大茂略好一些,但臉色看起來也不太自然。
他們倆心裡都很清楚,自己能不能轉正,得取決於自己父親啥時候退位讓賢。
這年頭的工作崗位不多,尤其是一些資源緊張的崗位,比如放映員和廚子。
因為設備稀缺的問題,放映員不可能有很多,不然就是人多沒設備,那不是招來混日子麼?
然後廚子也不會有很多,反正都是大鍋燒飯,雖然全廠上萬名工人,但隻要準備時間充足,一名主廚,十幾名副廚就夠了。
反倒是基層的工人崗位比較多,轉正的機會更大,可許大茂跟傻柱也不是乾這行的,他們都等著子承父業呢!
所以,麵對賈東旭的得瑟,傻柱和許大茂都很尷尬,不知道怎麼回應。
他們倆都等著繼承父親的崗位,可他們的父親才四十多歲,跟在身後當個學徒工還行,想轉正,沒那麼容易!
這時,許大茂想到了什麼,雖然不情願提起這個名字,但是他現在更不想看見賈東旭那張得瑟的臉,便哼聲說道:
“賈東旭,你得瑟什麼呀,我可不需要你打樣,因為已經有人給咱們院兒裡的年輕人領了頭!”
“你現在是二十二歲,轉正成了正式工,但是你彆忘了,人家張元林十九歲的時候就轉成正式工了,比你早三年呢!”
一旁的傻柱聽到後,也很不願意提及張元林,但沒辦法,他要想反駁賈東旭,就隻得用張元林說話。
就算心裡不願意承認,但張元林的確是全院年輕人當中最出息的一個,這個是母庸置疑的。
於是,傻柱隻得忍著內心的自卑和悲傷,咬牙說道:
“就是,張元林比你厲害多了,你少在我麵前得瑟,有本事比過他再說!”
“彆忘了,你不僅比他晚轉正,還比他晚娶媳婦呢!”
麵對兩人的反擊,賈東旭笑容一僵,忽然就變得憤怒起來。
“少給我提張元林,這個混蛋搶走我媳婦,我與他的仇怨不共戴天!”
眼看著賈東旭惱火起來,許大茂和傻柱卻是心情大好,邁著歡快的步伐離開。
賈東旭本想在同齡人麵前得瑟一下,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激的火冒三丈,自己轉正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大半。
“他媽的,故意找事是吧,哪壺不開提哪壺,張元林比我先轉正怎麼了,那也不影響他就是一個小偷,強盜,王八蛋!”
但賈東旭還沒罵兩句,突然就覺得心底發毛,仿佛背後有一雙可怕的眼神在看自己。
就在賈東旭準備轉身的時候,一隻手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傳來了讓他瑟瑟發抖的聲音。
“嘿,好兄弟你一個人擱這兒滴咕啥呢,我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咋的,有一段時間沒見麵說說話了,想我了是不?”
原來,張元林也買好菜回了家,結果剛進大院,就看到賈東旭在邊上罵人,仔細一聽,那可不就是在罵自己麼?
好家夥,敢當街罵自己,是不是這幾天沒教育他,皮又癢了?
既然這樣,那必須好好教訓一頓啊!
趁著賈東旭沒反應過來,張元林順勢靠了過去,然後把手搭在了賈東旭的肩膀上,接著用手指卡主肩胛骨,用力一捏。
卡察!
賈東旭瞬間臉色慘白,強烈的痛感讓他眼淚狂流,但他選擇用力的咬著牙,抿住嘴巴,不然慘叫聲發出來。
原因有兩個,第一,賈東旭欺騙自己的親媽,說自己要去找彆人請教工作上的問題。
第二,賈東旭剛在許大茂還有傻柱麵前罵了人,要是自己這邊事情鬨大了,然後他們兩個出來作證,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而張元林在狠狠教訓了賈東旭一下後,便迅速抽回手,和賈東旭保持距離。
嘴賤教訓一頓就行了,總不能要了他的命吧?
張元林這才動手捏了一下,就讓賈東旭疼的臉色發白,熱淚兩行,甚至嘴唇都有些發紫,明顯是憋的。
要是再繼續打下去,賈東旭可能要住院不說,一會兒的慘叫聲肯定會把更多的人吸引過來。
張元林可不想成為熱鬨被人看,所以差不多教訓一下就行了。
而且這個時候也該把菜帶回去了,何家父子還等著食材開工做飯呢!
賈東旭被捏了這麼一下,疼的渾身都在發抖,他想不通自己才滴咕的話怎麼就被張元林聽了去。
再說自己罵的沒毛病啊,張元林就是一個強盜,把自己的媳婦給搶走了!
自己說了正確的話還要被欺負,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忍一時越想越氣,賈東旭眼看著張元林欺負完自己就要揚長而去,便咬牙說道:
“張元林!彆以為就你很厲害,現在我也成為了正式工,可不是能被你隨便欺負的人了!”
聽到賈東旭的話,張元林腳步一頓,隨後轉身說道:
“哦,然後呢?”
如此回答,直接就把賈東旭給整不會了。
相比較許大茂和傻柱的驚愕,張元林的反應簡直不要太澹定,根本就沒覺得這算什麼事兒。
“不是,你憑什麼就這個反應啊,我也是靠本事轉正的,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張元林一愣,心想你什麼毛病啊,彆說你一個一級工了,就是你考上八級工也和我沒半毛錢關係啊!
怎麼,難道還要掛個橫幅,然後敲鑼打鼓的祝賀你這個鐵廢物時時隔四年多,終於考上一級工並完成轉正了?
彆開玩笑了,四年多啊,你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吧?
還說什麼看不起你的話,不好意思,我一直都看不起你啊,這跟你什麼工級真的沒關係。
“你說的這些話我可沒說,你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