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訓可謂是一語道破了關鍵。
那暴君確實如他所說的一樣,是一個閒不住的人。
可是就簡單的行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京師遍布著廠衛的探子,說不定他們還沒實施行動,就被一網打儘了。
在城外動手,那難度隻會更大了。
皇帝出宮的護衛和場麵本就非常的嚴密且隆重,更不用說出城了。
他在皇宮住著防備心都這麼大,在外麵他身邊的軍隊隻會更多,這讓他們怎麼下手?
一群人聚在一起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
陳良訓抓耳撈腮半天,終於是想出了一個可行,且有很大幾率成功的計劃。
“諸位莫非忘記了正統年間的土木堡之事?”
“我們為何不能效仿為止?”
一語點醒夢中人,一些腦回路較快的官員當場直拍大腿,就好像醍醐灌頂一般。
說的是啊,有活生生的成功例子擺在麵前,他們還在這裡苦思半天,真是愚鈍啊。
“想法雖然不錯,可要實施起來的難度是相當大啊,且還需要多方的緊密配合。”
“其中之關鍵,是要有一支可供我們利用,且聽我們驅使的善戰精銳軍隊才可,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細想過後,一些人還是覺得有點天方夜譚。
這種事豈是說說就能成的?
憑他們現在的勢力,怎麼可能做到。
“這有何難,不過是要等待一個時機而已。”
“我有一同鄉,現任大同鎮的巡按禦史,前些日子回京述職時,我專門與他聊了聊邊鎮的一些形勢。”
“據他所說,那些前來歸附我朝的蒙古部落,都是有著自己的心思和想法的。”
“現在不過是因為生計,而假裝臣服於我朝。”
“背地裡卻是在整練兵馬,購買鐵器與食鹽茶葉等物資,估計等時機成熟,他們也就不會安分了。”
“你怎麼敢如此斷言?莫不是為了拉我等下水,在這裡胡編亂造不成?”
一個官員當即就對陳良訓提出了質問。
這也不怪他不相信,隻是他說的實在是太聳人聽聞了。
在他們的認知中,這些歸附臣服的部落一個個都是乖得很,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的不臣之心以及行為。
雖然他們已經和皇帝撕破了臉皮,而且還想要弄死皇帝。
可他們並沒有要造反的心思,沒有要傾複大明朝的想法。
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還是以清流忠臣自居的。
隻不過是時運不濟,遇上了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昏聵暴君而已。
儘管是要弑君,可他們依然認為,這不過是為天下蒼生鏟除禍害,穩固大明江山社稷而已。
蒙古能夠臣服,邊境沒有戰事發生,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利的。
現在陳良訓突然說這種話,顛覆了他們目前的認知,肯定是淡定不了的。
“此等大事麵前,我怎麼會欺騙你們?對我自己有什麼好處?”
“你們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我又何嘗不是?”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