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寂靜了一夜,隨後開始騷動。
文狸靠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尤其是新婚不久的五皇子,撇下皇子妃在包間裡見了不少人。
納蘭以琳聽著下人來報,不禁對這千花閣動了殺心。
“秀妤爾,帶上人,本皇子妃倒是要看看這千花閣的人究竟有多嬌媚!”
“是!”
她氣到雙目通紅,成親不到半月,五皇子成天去那種地方。
昨日進宮,貴妃對這件事不以為意,還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
就連大皇子身邊的貴妾也敢對她出言嘲諷,連帶著不少下人也背著她竊竊私語。
在北疆的時候,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千花閣,就連太後賜下的鳳輿也用上了。
“五皇子妃到!”
不少達官貴人往來於此,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招搖。
千花閣內絲竹悅耳,琵琶奏曲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停下。
秀妤爾端著架子走到文狸麵前,“大膽,皇子妃來此,還不快停下,立刻清場。”
文狸嬌媚地行禮,實則是歪歪扭扭到偏頭屈膝一下,不過她火爆的身材和魅惑的臉,讓人看她無論做什麼都惑人心神。
“這位姑娘,五皇子妃怎麼會來我們這種地方,您快彆開玩笑了。”
納蘭以琳緩緩挑開簾子,一臉傲氣地站在踏板上。
“無知的賤民,秀妤爾,給她點顏色瞧瞧。”
秀妤爾接到納蘭以琳的命令,立刻對著文狸揮出一片土刺。
一旁圍觀的人連連後退,文狸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隨手一揮。
一道看不見的力量將土刺粉碎,化作塵埃飛揚,瞬間風沙大作,所有人眯起了眼睛。
再睜眼,兩人四目相對,秀妤爾高傲地昂著頭。
突然,她伸手摸了摸臉,細細的長痕出現,仿佛被頭發絲割傷。
血從她的臉上滴落,又一道傷口,緊接著,連續不斷的傷口出現,瞬間她就真的成了納蘭以琳麵前的紅人。
文狸絞著手帕,媚眼如絲地看著她,“喲,嚇傻了,這會兒不是該尖叫了嗎?”
秀妤爾這才反應過來,崩潰地捂著臉放聲尖叫。
納蘭以琳憤怒到了極點,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在北疆她是最受寵的公主,納蘭向晚在她麵前都得低眉順眼的。
如今架到大興,好歹也是五皇子妃,秀妤爾更是貼身伺候她的人。
這個下賤,肮臟,卑劣的女人,居然敢動她的人。
“來人,給我燒了千花閣!”
話音剛落,數十名禁軍圍住千花閣,手裡的火球蓄勢待發。
文狸手指纏繞著耳邊的碎發,絲毫不慌。
“五皇子妃這是打算把皇子一起燒死了?果然是北疆來的,剛嫁過來就想著殺害皇子了,禁軍哥哥們,你們也要幫著她造反嗎?”
納蘭以琳長鞭一甩,仰著頭,用鼻孔盯著文狸。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嗎?如今看來你倒是清楚得很,千花閣這種淫穢之地,本就不該出現在京城之內,天子腳下,你們多少當官的在這裡消遣,我看,你們才是居心叵測的小人,我身為五皇子妃,自然要替五皇子肅清朝堂,將這幫貪官汙吏燒死乾淨!”
隨後她大聲地朝著千花閣內喊道:“五皇子,您再不出來,口就要被燒死在裡麵了,外麵是母後給我的禁軍,他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正在包廂裡側躺著的宮紹謙聽到這話立刻翻身站起來,整理好衣服。
這兩日他瞧上了千花閣的一個歌姬,長得和墨嵐及其相似,每次他來,都會對他溫柔一笑。
可惜的是,千花閣當真不是春樓,姑娘們賣藝不賣身,每晚子時打烊,從不留客人住宿。
好在對麵還有“一家客棧”,同樣是的藍楓公子的產業。
專門給那些夜不歸宿的,或是從遠方慕名而來的人休息,私密性也相當高。
整棟樓有十層,是京城最高的樓閣,中間鏤空。
不少木箱子在其中來回穿梭,每一個進客棧休息的客人上了三樓以後就進入木箱。
等到箱門再次打開,就是自己的房間,出來也是使用木箱直達三樓。
每扇門都用了雙層紅木中空的方式安裝,雖然不懂什麼是真空。
但在客棧裡,就算是近在咫尺的打雷,也幾乎聽不到聲音。
每個箱裡都有持棍者站崗,任何圖謀不軌的人都無法完整地出去。
宮紹謙慢悠悠地走到門口,對著文狸恭敬的行了一禮。
“賤內刁蠻,給文娘帶來麻煩了,還請見諒,本皇子立刻帶她走。”
他一早就來這裡打聽昨日剛晉升的大靈尊,聽說齊王也在。
從他一次次站在墨嵐身邊,甚至幫她奪得第一美人的之稱的行徑來看,墨家已經歸到他的羽翼之下。
他該怎麼做才能不著痕跡地提醒父皇,他這位皇叔正在養精蓄銳。
或許有朝一日,不,不需要有朝一日,如今他想要皇位是易如反掌。
若非怕人詬病,想來他早就一統天下了,他有這個實力。
納蘭以琳從馬車上跳下來,對著他的腳窩狠狠一踹。
一瞬間,皇子的威儀全無,有的隻是一個穿著華貴的人屁股朝天趴在千花閣的樓梯上。
“你這賤人!你敢!”
宮紹謙怒不可遏,但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北疆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納蘭以琳不屑地看著他,若非進宮那日被人下了藥和他滾在一起,她早就是齊王妃了。
當年在戰場上,隻是遠遠地看著他戰鬥的身影,便不可自拔地愛上他。
即使他斬殺的都是她北疆的士兵。
但
那有如何,他們生來就是要為北疆戰死的,死在宮奕的手裡反而是他們的榮幸。
“看來五皇子還是惜命的,今日本皇子妃就為皇家一把火燒了這見不得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