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宗漢站起身,一甩袖子道:“今早仵作已經驗過了,本來我不願意的,但是我得知道我的女兒怎麼死的。如今已經有了結果,何必再驗!”
墨嵐忍了,“不知令千金死因為何?”
樓宗漢抹了抹眼淚,慢吞吞的回答道:“頭部被重擊,失血過多,昨日半夜裡就去了。”
墨嵐扶額:“走吧,去甘府瞧瞧。”
墨嵐剛走到衙門口,就圍上來一堆百姓。
“大人啊,請您一定要明察啊,甘大人是絕不可能殺人的。”
“是啊,大人,平日裡甘大人事事親力親為,有時田地裡忙不過來,他還帶人下田呢!”
“如果說甘大人殺了人,我第一個不同意!”
“對,不同意!不同意!”
看著圍著他們的百姓,墨嵐有些犯難,眾怒難觸啊!
“大家聽我說,既然大家都認為甘大人沒有殺人,那就讓開一條道,讓我們查清墨這件事,還他一個清白!”墨嵐運轉靈力大喊,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墨墨。
四個人好不容易上了馬車,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樓宗漢用手肘捅了捅王鴻舉,他清了清嗓子到:“誒!不知公子來自哪裡,怎麼來這裡......”
“你們什麼都不用知道,隻要知道我是代十七王爺辦事的就行。”墨嵐冷著一張臉,剛才的事情讓她很不爽。
樓宗漢一直盯著她,一直在腦海中回憶自己在京中有沒有見過這個小崽子。很可惜,搜索失敗。
很快,馬車到了甘府。
“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墨嵐剛到新房的院子口,就看見丫鬟進進出出的,有拿著笤帚的,還有抬著水盆的。
那些丫鬟不經嚇,紛紛跪在地上。
墨嵐飛速走進去,房間已經被打掃過了,第一現場已經被破壞了。
墨嵐走到一個丫鬟麵前,俯身抬起她的下巴“是誰讓你們打掃這裡的?”
那丫鬟被嚇得有些驚慌失措,吞吞吐吐的說道:“是老夫人,老夫人說新夫人剛進門就死在這裡,晦氣得很!”
甘睿之的母親?她兒子還在大牢,她還有閒心打掃房子。
“你們都下去,這裡不許人再進來。等等,這個院子可是剛翻修的?”
之前那丫鬟連忙答道:“回大人,是的,新夫人進門前幾日才剛剛翻修完成。”
“下去吧。”
轉頭看見三個老頭靠在一起,抱著手看著她,有這麼冷嗎?
“你們三個,過來!一起進去!”墨嵐沒好氣的說道,感覺宮奕挖了個大坑讓她跳,這三個人有點當官的樣子嗎?
這房子構造很簡單,四麵通透,規規矩矩的坐落在院子中央,院子四周種滿了大樹,房子後麵是個小花園,前麵是個噴水池,再加個假山。
墨嵐走進房間,裡麵果然已經被全部打掃過了。
窗戶是開著的,大概是為了去去晦氣。不經意一瞥,窗台下麵有腳印。
墨嵐不動聲色,假裝沒有看見,這三個老東西有些不對勁,轉頭看見樓宗漢拿著個花瓶眯著一隻眼往裡瞧。
發現墨嵐在看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把花瓶放了回去,然後開始四處轉悠。
墨嵐瞧了瞧那花瓶,沒什麼奇怪的。
不對,就這一個花瓶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
這房裡的瓷器都是青花瓷,做法,畫功顯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這隻,明顯畫法不一樣。
“三位大人,不妨過來瞧瞧這隻花瓶有什麼不一樣的。”墨嵐把花瓶丟給他們就出門去找剛才的小丫鬟了。
三個人忙不迭的抓住花瓶,這可是證據啊。
不一會兒,那丫鬟跟著來了,一起來的還有甘老夫人,她眼下淤青,顯然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三位大人可有瞧出什麼?”
知府被拱出來,擦擦額角的汗道:“這隻花瓶,顯然不是原先在這屋子裡的,雖然看起來一樣,但是上麵的花紋畫法不一樣。”
說到一半,轉頭看了看樓宗漢,又道:“且花瓶內部裂縫明顯,若是新婚房用的,應該是精挑細選的,所以這花瓶被換過了。”
墨嵐眼角直抽抽,這三個人真當她眼瞎不成,這一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交換過多少次眼神了。
“抬起頭來,我問你,今日這屋裡的花瓶可有被換過?”
甘老夫人擋在那丫鬟麵前:“大人有什麼話就問我吧。何必跟一個丫鬟過不去。”
“甘老夫人,我即使不問她,也會去問彆人,一個人嘴嚴,不可能個個嘴嚴!”墨嵐看著她,眼裡沒有任何的探究,仿佛已經認定了。
甘老夫人眼看瞞不住了,“是,我是換了這屋裡的花瓶。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