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堡,裡麵空氣涼爽,去外麵的乾燥炎熱仿佛是兩個世界,一塊塊磚頭堆砌而成的建築,既寬敞高大,又華貴極了,其奢華程度,絲毫不亞於王孫貴族的府邸。
“少主!”
“少主回來了!”
“少主!”
一路上,全都是陌生的麵孔。
有人激動,有人捂嘴,有人流淚……想必這些人都是君家的老人,打小看著君無姬長大的。
他一一頷首、應聲,應對自如。
葉錦瀟不禁懷疑,他用這副麵孔蟄伏於暗中,到底有多少年了?為何又會在此時現身?有什麼目的?
“少主,您終於回來了!”
一個老嬤嬤裹著頭巾,手腕上戴著金玉之器,激動萬分的握住宴妖的手,“八年了……已經八年了啊!”
宴妖道:
“是我當年年輕氣盛不懂事,意氣用事離了家,為此,我後悔不已。”
“衛姑姑,八年不見,您肩疼的毛病可有好了些?”
衛姑姑是他的奶娘,紅著眼睛,不舍的望著他:
“勞少主掛念,一切都好,隻是夫人她……少主,您快進去看看吧!”
衛姑姑領路,進入一座涼爽華貴的庭院,推開門,一股濃鬱的藥味撲入鼻腔。
“是無姬……是無姬回來了嗎……”
婦人嘶啞的聲音像被捏著喉嚨,十分吃力的喘息著,短短一句話,仿佛要用儘渾身的力氣。
宴妖推著君心婉入內。
“娘,孩兒不孝……”
“娘的命根子,你終於回家了啊!”
葉錦瀟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隻看見一個神色枯槁,猶如焉巴的花的婦人靠坐在床上,緊緊握住宴妖的手,哭得不成樣子。
她身體本就不好,一哭,動了氣,則咳個不停。
又哭又咳,上氣不接下氣。
君心婉哽咽道:“娘,您千萬要保重身子,哥哥一驚回家了,您也要快點好起來,從今以後,我們一家人要好好的在一起。”
君母淚眼婆娑,幾乎看不清眼前這個八年未歸的兒子。
宴妖低著頭,眼角發紅,神情愧疚。
葉錦瀟看在眼裡,演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母子相聚,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一時,無人‘看管’的葉錦瀟轉身想走,一個人影卻冷不丁的出現在身後:
“少夫人要去哪?”
少夫人?
一回君家,連稱呼都變了。
這時,君母覺察到門口的動靜,渾濁的雙眼吃力地看去,“是誰?是誰在外麵?”
宴妖溫柔地握著她的雙手,道:
“娘,為了讓您高興,這次回家,我特意把您未來的兒媳婦一起帶來探望您。”
君母神色大喜:
“當真……咳,咳咳!”
“娘,您當心身子;小錦兒,快進來見過母親。”
“?”
說是探望,可葉錦瀟兩手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拿。
況且,這是見家長?
跟他一個冒牌貨有什麼關係?
葉錦瀟很想揭穿他,但應該沒人會相信,況且,這是君無姬的妹妹,雙腿殘疾,又有心疾;這是君無姬的母親,身患重病,奄奄一息。
母女二人都恐怕承受不住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