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溫軟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沉畫。
張彌一怔,眼神驟然尖銳,冰冷的語氣有些譏諷:“沉小姐,你為什麼說鬱婉芳不會這麼做?”
不等沉畫說話,她又道:“你在鬱氏實習的時間隻有三個月,你應該連鬱婉芳都沒見過幾次吧,你覺得自己很了解她嗎?”
站在旁邊的賀朝皺了下眉,張彌這麼咄咄逼人地質問沉畫,有點過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沒說話,但從表情看得出顯然他們也同意張彌的話。
他們跟鬱著鬱少霆的時間更長,也更了解鬱家那些人,就算鬱總喜歡沉畫,她才和鬱總在一起多久,她以為自己比他們更懂?
“說說你的看法。”
鬱少霆臉色還是冷淡的樣子,語氣卻明顯比剛才溫和多了。
這麼明顯的變化,張彌臉色瞬間僵硬了幾分。
沉畫剛才隻是順口一說,聽他問,她便道:“鬱婉芳手裡肯定有鬱少池的把柄,但現在白家名聲毀了,鬱婉芳最著急的是消除負麵輿論,恢複白家的名譽,還想幫白巍恢複官職,所以她才想讓鬱少池幫忙。”
“可這些證據不僅不會讓鬱少池幫她,反而對她更不利!議員參與洗錢,還有和南亞軍方來往的證據,這種醜聞如果曝光,且不說國內輿論會爆發,這已經不是白巍個人操縱選票的問題。”
“上麵不會容忍鬱婉芳的作為,南亞的軍方恐怕也不會放過她,到時候都不用鬱少池動手,恐怕鬱婉芳和白巍就活不了,她應該不會蠢到自尋死路吧。”
她說完,總裁室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我說錯了嗎?”
沒人講話,沉畫疑惑地看向鬱少霆。
鬱少霆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起冷淡的眼神掃向其他人:“你們怎麼說?”
“我覺得沉小姐說得有道理,之前我們隻想著鬱婉芳會怎麼要挾鬱少池,卻沒想到其實她也是有顧忌的。”
“如果她真的敢用這個來要挾鬱少池,現在白家這種情況了,她要挾也早就動手了,之所以現在還沒拿出來,是因為她不敢!”
“我讚成這位沉小姐說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都認為沉畫說得有道理,反倒是他們剛才的想法有點小瞧人了。
“那我們就把這些證據曝光,這樣一來,白家和二少爺就徹底完了。”有人提議道。
“不可以。”沉畫道。
“為什麼不可以?”說話的男人疑惑地問。
這時張彌冷笑了聲,“我們拿到這麼重要的證據,難道還不能用?”
沉畫皺了下眉,她不喜歡張彌尖銳的語氣,不過她對這女人也沒好感。
沉畫:“當然要用,但是要看怎麼用。這件事牽扯太大,如果被人知道是你們曝光的,南亞的軍方難道不會恨你們嗎?到時候他們反而團結在一起,這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說說,應該怎麼做?”
鬱少霆低沉的聲音響起。
沉畫眼眸閃爍著,“消息要放出去,但是不能讓人知道是你放的,最好是讓鬱少池以為是鬱婉芳不小心透露出去的,這樣鬱少池就會去對付鬱婉芳,或者他會幫鬱婉芳。
不管是哪一樣,他隻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和鬱婉芳扯上關係,就彆想脫身!”
她說得認真,漂亮的眼睛裡閃爍著算計的狡黠,像隻小狐狸似的。
鬱少霆眸地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接著黑眸一冷,抬眼看向張彌:“現在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