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她卻是死死地咬著唇，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在女人的身旁，還跟著另一個女人。
女人雖然容貌並不十分出眾，卻十分耐看，尤其是那一身淡然親和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就會產生好感。
這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鐘徽。
當年替聞慕遲治病的心理醫生。
她跟女人站在一處，自然也聽到了剛剛外麵那些人的議論，心底裡也不免對聞慕遲的做法多了幾分不滿。
她拍了拍前麵女人的肩膀，道：
“你彆在意，或許聞總隻是在和人談事。”
雖然她嘴裡這樣安慰著，卻也明白，不過是一句空話。
如果要談事，根本沒必要帶人來這裡。
過去，聞慕遲就從來沒有帶人來過。
而且，他的身邊從來不離何升。
如果兩人真的是談論公事，何升這個助理怎麼會不在場？
但……
她現在也隻能這樣勸身邊的人。
女人轉頭看向她，眼眶早就已經紅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我是不是很丟人？”
她問，語氣裡都是哽咽。
“怎麼會呢？你很好，不要聽那些人瞎說。”
鐘徽安慰道。
“可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就是上不得台麵……”
女人說著，已經徹底忍不住哭了出來。
原來，她就是剛剛眾人口中提到的那位“夜小姐”。
三年前，才被夜家認回去的那位夜小姐——夜明卉。
“你怎麼會這麼想？”
鐘徽還是安慰。
其實，她對夜明卉被夜家認回去的事情並不是十分清楚。
但也聽說過一些，當年夜家認回她的時候，隻是對外宣布找回了夜老爺子流落在外的外孫女。
卻並沒有向人介紹她，也沒有對外公布她的長相。
其實，這要是擱鐘徽自己身上，她倒覺得沒什麼。
至少，她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來，這幾年夜家對夜明卉一直都不錯。
吃穿用行，從無虧待。
並沒有因為她是從外麵認回來的，就對她有所輕慢。
反倒是夜老爺子，因為憐惜她在外麵吃了不少苦，對她格外寵溺。
雖然夜老爺子身體不好，精力不濟，照顧夜明卉的時間也不多。但有他的態度擺在這裡，誰也不敢對夜明卉有半點不滿。
至於是不是對外介紹，又有什麼關係呢？
日子是自己過的，又不是過給彆人看的。
再說了，像這樣的大家族，不公布長相也未必不是一種保護。
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是存在各種各樣的危險。
但，夜明卉卻不這樣想。
大概是因為過往的一些經曆的緣故，讓她的性格變得格外的敏感。
忍不住就會多想。
尤其像剛剛那樣的話聽多了之後，她也會忍不住覺得，是不是夜家的人也是這樣想的？他們是不是瞧不起她？
所以才會不對外介紹她？
不願意向外承認她的身份？
“可是……可是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而且……
“而且慕遲他也……”
夜明卉哭著，趴在鐘徽的肩膀上，淚水打濕了她的衣服。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後麵這句話。
聞慕遲對她也是這般不冷不熱……
明明她是他的未婚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