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徽又哪裡不明白夜明卉的意思?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也暗了暗。
果然是蛇鼠一窩,都是狗渣男!哼!
她沒好氣地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麵上卻始終維持著那副恬淡親和的模樣:
“你也不要想太多。
“如果你實在覺得不安心,不如直接打電話問問聞總,看看他怎麼說?”
雖然剛剛聞慕遲是和一個女人一同進來的。
但兩人之間隔著一步遠的距離,並不算特彆親密。
從她們兩人站著的角度,也隻看到了聞慕遲的一個側臉,沒看到那個女人的樣子和表情。
鐘徽一時倒也難以分辨出兩人是什麼關係。
但,話說完之後,她的眼神又不覺往下沉了沉。
隨即心裡便是一抹嘲諷。
她還說人夜明卉呢,她自己呢?
她自己不也是有什麼話,憋著不肯問嗎?
她原本以為,自己見慣了各種人生百態。
不會再如那些小女生一般,為情所困。
也不會為了所謂的情情愛愛,委曲求全。
結果……
嗬……
鐘徽正想著,她的手機鈴聲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當看清上麵顯示的稱呼時,她握著手機的手驀地一頓,隨即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被掛斷電話的何升倒是並沒有意外。
是的,給鐘徽打電話的人,正是何升。
在這兩年裡,他們在一起了。
對於鐘徽掛斷他電話的行為,何升也隻當她是有什麼額外的工作要忙,或者是有什麼事情不方便接聽,便等了等。
大概過了一刻鐘,他再次給鐘徽打了電話。
這個時候,鐘徽已經安慰好了夜明卉的情緒,兩人一起出了餐廳。
夜明卉到底還是沒敢給聞慕遲打電話,質問他身邊的女人是什麼人。
是的,沒敢。
她雖然是聞慕遲名義上的未婚妻,聞慕遲對她……也不能說全然不好吧?
他偶爾也會來看她,雖然什麼也不做,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和她一起吃飯。
但饒是這樣,她也已經很滿足了。
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啊。
哪怕隻是陪她吃吃飯,安靜地看著她不說話,她也覺得受寵若驚,整個人如墜雲霧一般。
輕飄飄的。
滿心都是甜蜜。
但……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愈發感覺不安。
她總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如高山仰止一樣的男人就會移開他的視線,再不看她。
連同那少許的溫情,也一並收回。
她越是不安,就越是變成敏感;
越是敏感,又越不安。
就像一個魔咒,讓她時時刻刻都過得小心翼翼和心驚膽戰,如履薄冰。
就在剛剛,在看到聞慕遲和那個女人從她麵前走過的時候,她既覺得恐慌,又有一種一直以來的惶惑不安終於落到了實處的空茫……
這一刻,終於還是到來了。
直覺告訴她,聞慕遲對那個女人不一般。
那個女人的出現,將徹底打破她所有的妄想。
夜明卉死死地抿著唇,低垂著眼睫,遮蓋住了所有的情緒……
鐘徽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情緒,隻因為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很想再次掛斷。
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接起了電話,手機裡很快傳來何升熟悉的聲音:
“你忙完了?
“有時間嗎?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
他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陪著聞慕遲談東歐方麵的合作,又要負責調查聞拾柒的行蹤,倒是有些忽略了鐘徽。
難得今天總裁跑去追夫人了,他也正好有時間,和自家女朋友約約會。
鐘徽的聲音卻是顯得很冷淡:
“我沒空。”
何升一愣:“這個時間點了,你還有病人嗎?”
鐘徽的工作,說忙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