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她就說無緣無故的,誰會閒著沒事兒乾給威遠大將軍下那什麼“癢癢散”。
合著這根本就是衝她來的!
隻怕那所謂的“傳聞”,也是幕後之人故意傳到威遠大將軍耳中,
他們早已經算好了威遠大將軍聽聞此事之後,一定會來私下裡詢問她!
那麼問題來了,幕後那人,或者說大皇子費這麼大心思,在她身上撒點兒“癢癢散”的用意是什麼?
雲舒擰眉沉思片刻,驀地起身朝著宮門的方向去了:
“備馬!”
“是!”
太女有令,誰也不敢耽擱。
幾乎是雲舒剛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馬兒便也被人牽來了。
恰逢柳相剛出宮沒多久,半道上想起件事兒,打算再進宮向宣武帝稟報一二,
驟然瞧見雲舒唰的一下翻身上馬,然後頭也不回宛若利箭半直衝而出的場麵,
柳相麵色大變,連忙加快了步伐,完全是一路小跑著往禦書房那邊兒去了——
剛剛這場麵他熟啊!
上次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那還是北襄連親王世子失去某一性彆特征的日子。
也不知道今日……
就在柳相急匆匆地進到禦書房裡,語速飛快地把自己方才在宮門口瞧見的那一幕告訴宣武帝的時候,
另一邊,雲舒已經成功趕在大皇子的馬車入府之前,堂而皇之地當街把人攔下了。
“怎麼回事?”
彼時,大皇子還正洋洋得意地想著雲舒此番必然逃不過他的算計,
他甚至都已經開始幻想除掉雲舒之後,父皇便是再如何憤怒,為了這天盛江山,也隻能將他立為太子的場麵了!
然而突然停下的馬車打斷了他的美夢,
大皇子神情不悅地正要發火,就聽見外麵忽然傳來了“太女殿下千歲”這樣的呼聲。
雲舒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非威遠大將軍竟然沒有如他所料那般,去找雲舒?
若真如此,那他的計劃可就……
勉強壓下了心頭的不安,大皇子撩開簾布,下了馬車,抬眼看著不遠處還坐在高頭大馬上神情似是有些古怪的雲舒,本就微蹙著的眉心不由得越發隆起了幾分:
“太女殿下可是有何要事?”
“倒也不是什麼要事。”
雲舒下了馬,幾步走到大皇子跟前,語氣沉重地道:
“剛才威遠大將軍找到本宮,他說……”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似是這時候才意識到這是在大街上,頓時傾身上前,湊到大皇子麵前去,壓低嗓音道:
“他說你就是個棒槌。”
大皇子:“?”
雲舒是不是在罵他?
任大皇子怎麼想也想不到,雲舒這一大早上連朝服都沒換,大老遠的從宮裡追出來,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攔在路上,
竟然就隻是為了這般莫名其妙的罵上一句!
他足足愣住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正要發怒,
就見雲舒又一臉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你也彆太生氣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威遠大將軍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比較耿直,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總藏不住事兒。”
“……”
這是在說威遠大將軍不過是說了句實話的意思?
這一回,大皇子隻反應了不到一秒,就意識到他又被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