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眼神陰鷙地在書房裡踱了幾步,不過片刻的工夫,便下定了決心:
“天花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
雲舒既然有膽子讓人去琢磨這東西,那就要做好意外感染的準備!”
“殿下的意思是……”
幕僚心中一驚,旋即眼中一片火熱:
“殿下說的是,這一次,絕對要做到萬無一失!”
光線昏暗的書房內,大皇子與幕僚二人的聲音低沉得甚至有些詭異。
夜色籠罩之下,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平靜,
第二日上早朝的時候,大皇子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異常。
倒是散朝的時候,威遠大將軍跟在雲舒身後快步走了一段兒,直到周圍朝臣們走散得差不多了,他才開口把人叫住,麵色難看地詢問道:
“太女殿下,聽說那日在天外天酒樓刺殺你的人,是北襄派來的?”
“威遠大將軍這是打哪兒聽來的謠傳?”
事發當日有龍影衛出手,按理來說一切都處理得非常乾淨才是。
雲舒笑吟吟地揣著手,一派神情自若的坦然:
“北襄又不是瘋了,這個時候派人來刺殺本宮,那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麼?”
“當真不是?”
威遠大將軍有些狐疑:
“那為何會有這樣的傳聞出現?”
“那就要問大將軍是從哪兒聽來的傳聞了。”
不動聲色地把問題推了回去,雲舒輕挑了下眉:
“可是有人故意讓將軍聽到此事的?”
“這哪需要故意……嘶……”
威遠大將軍有些難受地伸手撓了撓脖子:
“怎麼忽然一下渾身上下都這麼癢?”
渾身上下都癢?
雲舒擰眉看向威遠大將軍手剛撓過的位置,而後神情一肅,豁然往後退開老遠的距離:
“來人,傳太醫!”
“就是身上癢癢,傳什麼太……”
威遠大將軍本還覺得是雲舒小題大作了,然而話剛說到一半,瞧見自己手背上突然出現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紅點,
一雙虎目瞬間瞪得像銅鈴:
“這是什麼?莫非老子染上天花了?”
因為過於震驚,他一時間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在雲舒跟前,直接就嚇得爆了粗口。
離著他將近有十米遠的雲舒麵沉如水,一邊琢磨著這又是什麼招數,一邊冷靜地分析道:
“天花不會這樣一下子全部冒出來,你這樣的,多半是風疹,或者被人下了什麼藥。”
風疹,那就是過敏。
威遠大將軍此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直接就排除了第一種可能,
一邊撓著身上那些癢到難受地地方,一邊破口大罵:
“娘西皮的,誰這麼缺德給老子下毒?
讓老子知道了,定要扒他一層皮!”
知道自己不是得了天花那種沒救的玩意兒,威遠大將軍高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幾分。
腦子冷靜下來些許之後,他看向雲舒的眼神兒就開始有些不太對勁了:
“既然臣這隻是被人下了藥,而非是生了什麼會傳染的病症,殿下為何要避著臣那般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