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這一箭,當真好險啊!
鈕韜當即不由脊背發涼,這時候也隻能感歎,幸好自己生的並不高壯,否則這一箭就不是射中頭盔,而是射中自己腦門兒了!
“文晦兄!”
陸延與鈕韜的感情還挺好,眼見他頭盔中箭,他立刻縱馬擋在了鈕韜的身前。
雖說陸延年紀小,長得也不高大,但這般的舉動屬實讓鈕韜心中一暖。
“沒必要……”
鈕韜又把陸延拉在身後,正欲高聲大喊,卻突然聽到了張特的聲音。
“敵將還不投降!若再有半分遲疑,某下一箭便要取汝狗命!”
張特喊的倒是有氣勢,這對他來說也算是扯著嗓子再吼了。
他把劉懷的簡易擴音器都帶上了,為的就是喊的有氣勢些。
可惜,他畢竟不是劉懷,不能每一聲呐喊都似有雷鳴般的氣勢。
但這也足夠讓鈕韜驚詫。
這裡可不是山穀裡,沒有回聲,敵將是怎麼讓聲音傳這麼遠的?
至於張特說的話麼……
似乎也並不無道理,如果對方真有意勸降……
這樣似乎也能解釋對方為什麼在伏擊之後,隻一輪射擊便止住了攻勢。
但是……
糊弄人的本事,張特是有的,可假設沒有足夠的實力,又有誰會信?
原本曆史上,張特也是堅守了合肥多日,再依舊保存了一定實力的情況下,與諸葛恪麵對麵交談,方才能糊弄得住這位天才。
鈕韜仔細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認為張特是在糊弄自己。
不過,真的假的,有那麼重要嗎?
鈕韜同樣高聲呼喊:“吾等願意投降,卻不知可否讓吾等見見那位神射手?”
還彆說,朱然這邊的隊率早就認出了吳地故人。
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全部!
現在埋伏他們的這些人,每一個,這位隊率都認得,多多少少還是經常在一起閒聊的。
敵人到底是給他們灌了什麼迷藥啊?這麼容易就投降了?
隻是個基層軍官的隊率屬實是不理解,估計也隻能猜到是朱然帶領他們投降了。
朱然好歹也是大家族出生,跟至尊又是發小,他為什麼要投降?不會真是被騎兵衝怕了吧?
隻是告訴了鈕韜確實有熟人在伏兵之中,隊率的任務就完成了。
所在位置不同,思考的角度自然不同。
隊率隻能想到是朱然率軍投降,而鈕韜卻能想到,假設朱然能為了江東子弟投降,那些淮泗派北人,是否也屬於可以招攬的範圍之內?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先見到對方的首領才行。
鈕韜這邊沒有傳聲器,是依靠各級人員的口口相傳,方才把話傳到了張特的耳邊。
這打都沒打,對方就想著投降了?難道真是被自己嚇住了?
張特心裡開始發慌,總覺得有詐。
他不是劉懷那般的人物,最主要是對自己的實力沒有自信,若是敵方突然發作,他主動上前與敵人交談,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張特把目光看向了周邊的一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