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安在宅院中安頓石墩兒忙活了一段時間,他心中有些詫異,照理說這宅子距離唐虎所在並不遠,若是兩位化道境戰力碰撞在一起,自己在院中一定有所察覺。
然而詭異的是,龍淵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外麵卻是沒有一點大動靜。
楚仲安急忙衝出門外,他一走出巷子就看到一個老頭兒正老神在在地蹲在牆根處,不正是他的新師父龍淵嗎?
龍淵一臉看熱鬨的表情盯著遠處的戰場,那裡的情形很是微妙。
血神將們絕大多數已經後退了一段距離,他們表情各異盯著唐虎所在的地方。
陷陣營則全都集中在唐虎周圍,嚴藩、葉方寸、方靈台這些徹底失去戰鬥力的人都被挪到了一旁,並且有高手保護。
最讓楚仲安無語的是,剛剛龍淵還引以為傲的神兵過河卒此時就被他隨手丟在腳邊,似乎這東西也沒想象中那麼貴重。
楚仲安何許人也,他可是黃信的弟子,見到這一幕後他雖然詫異,不過看到陷陣營暫時無憂,他也就放心了,隨後他十分光棍的也蹲在龍淵身邊看起了熱鬨。
龍淵雖然盯著戰場,不過他立刻察覺到楚仲安的到來。
“乖徒兒,你來啦!”這位性子古怪的聖人還跟楚仲安打起了招呼。
楚仲安嘴角抽搐,不過他立刻沉聲詢問道:“師父,戰況如何?”他可不敢去質疑這位聖人的行動。
“你小子沒長眼睛,不會自己看?”龍淵依舊目不轉睛,不過他還是不耐煩說道。
楚仲安自然是可以看清的,他問這話無非是想知道為何龍淵此時並沒有出手,不過龍淵卻是隻字未提。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楚仲安也並沒有氣餒,他確信若是形勢危急龍淵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畢竟願意隱藏修為混跡在行伍之中的聖人,一定十分看重袍澤之情。
龍淵願意加入陷陣營就已經很說明問題,大家相處了這麼久,尤其是來自落日城的幾人,他們與龍淵化名的齊天交情頗深,龍淵不太可能眼睜睜看著眾人身死而袖手旁觀。
想通了這點,楚仲安不再說話,他將注意力全都投入到交戰雙方處。
此時在庸化城中,唐虎便是焦點人物,楚仲安和龍淵師徒二人蹲在牆邊看熱鬨雖然顯得格格不入,但不管是陷陣營還是血神將,所有人都暫時沒有察覺他們二人。
陷陣營戰士們在於四溟、鄭子洪的率領下將唐虎附近圍得水泄不通,他們雖然已經十分疲憊,不過近戰遠攻配合默契,一波波進攻聲勢浩大。
唐虎卻依舊沒有反擊,他或是閃躲或是出手抵擋,不管陷陣營如何努力也無法傷到他分毫。
大家越打越是心驚,一股心悸之感縈繞在每個人心頭。
“真是解氣啊,將軍威武!”
“將軍快快出手滅了這些該死的陷陣營!”
“哈哈,這些家夥都是高手,作為血食一定是大補,此戰過後突破可期!”
看熱鬨的血神將們紛紛出言叫囂著。
打鬥了好一會兒,唐虎突然笑道:“哈哈,看來差不多都到齊了,軒拙哥說得果然沒錯,你們這些所謂精銳都上當啦!”這位武趙大將的樣子很明顯少了幾分威嚴。
唐虎突然臉上有些詫異地看向楚仲安二人這邊,他眼神微動沒有多說什麼。
陷陣營兩位副將對視一眼,於四溟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麵露擔憂說道:“哥,咱們好像上當了,這是唐虎的誘敵之策!”
鄭子洪也不是傻子,他苦笑道:“今日若陷陣營折在這裡,全然是為兄之責!”
“哥你做的沒錯,陷陣營的威嚴不可侵犯,殿下的名聲更不可破壞!”於四溟目光堅定道。
唐虎聞言麵帶嘲弄之色說道:“威嚴和名聲有什麼用?能比命重要?可笑的項問天,死要麵子活受罪,好好一支精銳就這麼完蛋了!”
“原來…武趙出兵…庸化城就是…為了滅掉陷陣營嗎?”說話的竟然是嚴藩,此時他正快步朝著唐虎疾行,不過從他斷斷續續的言語可以看出此時的陷陣營統領仍然極度虛弱。
唐虎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嚴藩,隨後開口道:“項問天的手段果然神奇,你這家夥居然還沒死!”
“你死本將都死不了!”即便剛剛險被滅殺,嚴藩依舊言語強硬。
這一次唐虎並沒有出手,他依舊麵帶笑容說道:“陛下說要先除幼虎再拔虎牙,最後將整頭猛虎全都拿下,你們陷陣營就是虎崽子,本將就是來屠虎的!”
嚴藩眉頭緊鎖,他麵帶沉思之色。
“不好!殿下有危險!”嚴藩突然醒悟過來。
唐虎驚訝說道:“你的頭腦不錯,居然能猜到項問天就是虎牙。”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等待項問天的隻有必死之局!”
嚴藩聞言臉色愈發難看,他停住腳步又有後撤的趨勢,似乎想要直接離開這裡。
唐虎何等修為,他立刻察覺到嚴藩的動作,隨後冷冷說道:“你若敢後退一步定血濺當場,隻有向前走聽本將說話才可以多活一會兒!”
嚴藩立刻聽出了唐虎話中的意思,所謂橫豎都是身死,後退立刻會被抹殺,向前隻是多苟延殘喘一會兒而已,似乎唐虎很希望接下來的話被人聽到。
唐虎見嚴藩果然沒有妄動,他滿意點頭道:“不錯,還算聽話!”即便說著話,他依舊輕描淡寫地應對著陷陣營戰士的攻勢。
“不好!後麵有屏障升起!”就在這時,陷陣營後方傳來驚呼。
不用特意去看,轉瞬間,一道猶如倒扣大碗般的屏障就將絕唐虎附近的人全都包裹其中,活著的陷陣營戰士幾乎隻有楚仲安二人被排除在外。
“好了,除非有聖人坐鎮,否則你們絕不可能私自出去,現在要不要聽本將好好說說話?如若不然,本將隻能直接出手滅殺爾等,如此一來可就失去了太多樂趣!”唐虎得意說道。
陷陣營戰士們哪裡願意束手待斃,後方的戰士立刻對屏障展開了攻擊,然而屏障紋絲不動,其上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嚴藩看到這一幕心神巨震,他一臉嚴肅下令道:“陷陣營所屬,停手!”
大家聞言立刻停止進攻,他們紛紛後撤。
“項問天真是個笨蛋,居然為了顏麵而讓這陷陣營獨闖庸化城,此舉正中了陛下和軒拙哥的算計!”唐虎一臉不屑說道,仿佛在他麵前,項問天隻是螻蟻。
“將軍,這該如何是好?”於四溟湊到嚴藩身邊小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