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兮冷哼一聲說道:“白孤寒,本座且問你,淩霜之色與你可有關係?齊廣仁,殺害淩霜的凶手是你不是?”
白孤寒一臉詫異道:“老祖宗這話是何意,我與王兄關係甚好,我害他作甚?”
齊廣仁則是一臉驚恐連連擺手道:“百聖在上,小的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裡能殺人,更何況是殺世子殿下?”
白若夕並沒有理會死不承認的二人,她自顧自說道:“今早紀靈兒才告知本座你二人是害死淩霜的真凶,本座這才來興師問罪,在這緊要關頭玄徽卻死的如此蹊蹺,你二人可能脫得了乾係?”
白孤寒焦急說道:“老祖宗,孤寒冤枉啊,靈兒這丫頭是跟我有些過節,當日我千不該萬不該去強迫於她,是我太心急了,不過她也走了這麼久,怎可剛回來就在如此大事上陷害於我!”
“小的更是毫無知情啊,還請白聖明察!”齊廣仁嚇得腿都在打顫抖,他慌張說道。
“靈兒的一麵之詞自然不能全信…”白若夕好像相信了白孤寒的說法,不過她突然話鋒一轉道:“本座自然有手段知曉真相,無論你們二人想遮掩什麼都躲不過搜魂之術!”
白孤寒聞言臉色一變,他一臉委屈表情說道:“老祖宗,你居然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孤寒的話…”
齊廣仁沉思了片刻隨後大義凜然說道:“若能還小的清白,小的願意搜魂!”
“好,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白若夕不為所動開口說道。
突然整個宮殿閃爍起紫金光芒,一道身影步入宮中,正是安清盛到了。
安清盛在進入鎮北宮的瞬間,那道紫金光柱破碎開來,化為了點點星光追隨在他的周圍,佛魔之相也不複存在,他恢複了本來麵貌。
白若兮看向安清盛雙眼微眯道:“安清盛,原來今日化道的人是你!”
安清盛笑道:“剛剛在下突感聖人降臨,還以為有高手入侵我東夏,這才匆匆趕來,沒想到是白聖人!”
白若夕依舊語氣冰冷道:“安清盛,你可知曉玄徽過世的消息?”
安清盛瞪大了眼睛激動說道:“什麼?陛下駕崩了?什麼時候的事,難道真有?”
白若夕沒有理會安清盛那震驚的樣子,她轉身看向白孤寒二人說道:“既然不是敵人,咱們繼續吧!”說著她的雙手分彆閃爍起柔光分彆向二人飛去。
白孤寒和齊廣仁如同認命了一般,靜靜等待著光芒沒入自己的體內。
安清盛見狀大驚失色喊道:“白聖,等等!殿下和廣仁有何過錯,為何要以秘術搜魂?”
白若夕沒有言語,繼續施展秘法。
安清盛皺起眉頭猛然出手,紫金光芒撞擊在兩道白光之上,白光轟然破碎。
白若夕大怒道:“安清盛,你這是何意,為何打斷本座,難道你也是共犯不成?”
安清盛無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光頭,隨即說道:“百聖莫要亂說,在下都不知曉你們究竟在做什麼,陛下初喪,怎可在陛下靈前對殿下出手?”
白若夕冷聲道:“現在本座懷疑白孤寒與齊廣仁就是殺害玄徽與淩霜的凶手,搜魂之術可以讓本座知曉真相,若他們是無辜的也可以還其清白,何樂而不為?”
安清盛卻是搖頭說道:“不可!白聖,此舉萬萬不可,靈魂何等神秘,即便施展搜魂之術也有失敗可能,更何況就算是聖人施展稍有不慎也會傷及靈魂,輕則癡傻重則死亡,作為如今陛下唯一的繼承人,殿下不容有失啊!”
齊廣仁這時站出來說道:“白聖,國師說得有理,小的願意獨自接受搜魂!”他那視死如歸的樣子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白若夕沉吟片刻後開口道:“如此也好,待從齊廣仁身上查出蛛絲馬跡再查白孤寒也不晚!”她說著就又要凝聚那搜魂的白色光團。
安清盛歎了口氣說道:“白聖,算了吧,你看廣仁的樣子就不像奸邪之人,更何況殿下即將繼位,為了穩固江山也離不了廣仁的力量,何苦冒險自斷脊梁呢?”
白若兮惡狠狠注視著安清盛說道:“照你這麼說,本座就不該去追查玄徽二人的死因?”
安清盛一臉哀傷地看了白玄徽屍體一眼,他露出不舍表情道:“白聖,在下已經跟了陛下三十餘年,我們之間既是君臣也是摯友,他的死我比你更痛心!”
“但逝者已矣,偌大的江山必須要有君王,既然殿下繼位已成定局,我們又何必自尋煩惱呢,我也看出來了陛下是自裁而亡,淩霜殿下又是戰死於沙場,既然如此哪裡還需要探查?”
“你的意思就是說,就算白孤寒二人是凶手,本座也不許追究了嗎?”白若兮依舊憤怒說道,但她的表情稍稍緩和。
安清盛鄭重說道:“白聖,如今孰是孰非無需探究,我們當以江山社稷為重,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扶持殿下儘快繼位穩定局麵,以防鄰國虎視眈眈!”
他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不過今天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已經化道,隻要白聖與我同心協力共同輔佐殿下,開疆擴土指日可待!”
白若夕的表情陰晴不定,她雖然臉上已經沒有了怒色,不過依然說道:“若是本座執意要搜齊廣仁的魂呢?”
安清盛臉色陰沉下來說道:“那就隻能得罪白聖了,既然在下已經成聖,絕不允許有人危害東夏朝廷!我想白聖也不願意看到我摩佛門與汐月宗大動乾戈吧…”他說得大義凜然,但威脅之意十足。
新晉聖人向老牌聖人挑釁,往往沒有好果子吃,不過安清盛此後會是東夏一大殺器,涉及江山穩定,白若夕不得不慎重。
“孤寒,將你父王的後事辦得風風光光的!”白若夕的語氣無喜無悲。
白孤寒立刻恭敬說道:“老祖宗放心,孤寒定竭儘所能!”
白若夕的目光掃向安清盛說道:“保護好孤寒,東夏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安清盛立刻說道:“在下分內之事,一定全力以赴!”
白若夕最後看著齊廣仁冷哼一聲,隨後飄然離去。
聖人離去後,鎮北宮內再次忙碌起來,白若夕給人的壓迫力太強,所有人麵對興師問罪的聖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白若兮飛在空中臉色陰沉地快滴出水來,顯然她並沒有相信白孤寒個齊廣仁是無辜的,隻是礙於形勢,這位聖人不得不低頭。
感應到白若兮已經走遠,安清盛繼續開始化道,這一次他沒有離開王宮,隻是找了一處偏僻地方重新靜坐下來,紫金之光和古怪的天地慶音一直存在了很久。
金寧城的百姓雖然好奇,但有宵禁所阻,再次出現天地波動的又是東夏王宮,大夥隻是在院中張望,很少有人上街尋找。
忙碌到深夜的白孤寒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他癱坐在床上目光渙散,巨大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位東夏二世子雖然奪得了王位,但前路坎坷,敵我難辨,再加上白玄徽臨死前的種種表現都讓他感覺沉悶,他突然從懷裡取出一物握在手中,臉上更是痛苦莫名。
“父王,你是否早已經料想到了這一天,孩兒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我能贏嗎?”白孤寒口中低語,他的眼神迷茫,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驕狂,更沒有在齊廣仁麵前表現的那般不堪。
思慮良久,問題終究沒有答案,白孤寒將那物件收好,隨後穿著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不對時便響起了輕微的呼聲。
第二日,君王駕崩和國師成聖的消息傳遍整個金寧城,隨後向東夏各地傳播開去,喜憂參半的消息讓百姓們心情複雜,雖有些流言蜚語,不過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談論這些大事。
幾日後便是黃道吉日,白玄徽次子白孤寒繼任王位,白若夕、安清盛兩大聖人到場慶賀,唯一的世子繼位,又有兩大聖人支持,東夏局麵一下子穩定下來,不管是內外的一些勢力都沒敢再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