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眉頭微皺,看向唐金戈的眼神不善,不過他並沒有言語。
林楚河有些驚訝說道:“金戈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
“東夏雄關三座距離並不算近,雖然也算可以互相照應,但若我軍真的兵分三路固守關隘,敵人若是全力攻向一座關隘,有獸王穀的靈獸支持,攻下一座關隘並不需要多久。”
“到時候另外關隘的友軍前往支援恐怖不僅會來不及,還會被敵軍狙擊,就算不去支援,東夏大軍也可以從南北兩個方向攻向另外的關隘,到時候再想要集中兵力可就來不及了,分守三關大有可能被逐個擊破…”
唐金戈冷靜分析,一旁的王慈聞言臉色也緩和下來說道:“唐小兄弟說的有理,老夫的計劃確實有不小的紕漏,若是元帥采納了老夫的建議,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林楚河輕笑搖頭道:“王老將軍的計劃不是不可行,不過需要略微改變一下策略,兵分三路確實不可行,不過退守關隘,以逸待勞卻是現在我們的最佳選擇。”
王慈苦笑道:“可是元帥,不分兵如何把守三關,隻守其中之一,我太初門戶將大開,以懸劍城中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擋敵方全軍出擊。”
老將軍說到這眼睛一亮說道:“難道將軍要退守的關隘並不是敵方的三道雄關,而是我太初懸劍城?”
唐金戈臉色有些古怪說道:“若是退守懸劍城,那不就是撤軍了麼…”
林楚河目光如炬說道:“金戈說得對,當然不能退守懸劍城,若是撤回去,我太初數萬將士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王慈滿臉疑惑說道:“元帥,究竟如何退守?”
林楚河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東夏三關隻守一座!”
這次不光是王慈疑惑,包括唐金戈在內的將領們都麵露不解之色,林元帥的話實在是前後矛盾。
林楚河指向沙盤上武威關所在說道:“我們拿出四分兵力駐守武威關,兩位兩座關隘布置疑兵。”
王慈聞言一驚,立刻開口道:“疑兵有何用,敵方大軍一到,定然會立刻攻城,到時候疑兵自破。”
林楚河眼中閃過自信光芒說道:“本帥要的就是讓他們來攻!到時候再城中布滿陷阱、木柴火油,隻要敵人攻入城中,隱匿在暗處的死士就放火燒城!”他說著雙手拍向沙盤上的飲馬關和虎陽關,兩座沙城立刻變為沙堆。
一位中年將領上前說道:“將軍,即便如此也隻能滅殺部分敵人,拖住敵人的腳步,但在大軍的碾壓下,敵軍還是會突破關城,到時候敵人既可以圍攻武威關,又可以攻下懸劍城逼迫我軍反攻懸劍城,到時候地利儘失!”
“劉尚將軍說的有理,既然選擇以城為陷阱,當然要埋伏敵軍,我們要各派三分兵力在兩關北門外設伏,待敵人狼狽衝出關城立刻展開撲殺!”
“而設伏的兵力以遊騎兵、長弓手為主,長弓手遠程擊殺敵人,待敵方出城形成足夠兵力的時候,遊騎兵則全力衝鋒掩護弓手撤退,拖住敵人一段時間後,遊騎兵也不能戀戰,與弓手一齊退守懸劍城。”
“宣劍城和三道雄關的距離比三道雄關互相之間的距離要短的多,退走並不困難,敵人這時有三個選擇,攻懸劍城,攻武威關,攻令一座設伏關城。”
“懸劍城或是武威關被攻,在攻城過程中,另外的兩股兵力可以全軍壓上,對敵人展開夾攻之勢,若是敵人繞路攻向最後一座關,駐軍立刻穿過關城在城南設伏,如法炮製再次重傷敵軍,隻不過這一次退守的是武威關。”
“將士上陣殺敵需要勇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兩次遭遇陷阱埋伏,這時候敵軍的士氣一定低落的不成樣子,伏兵想要撤離並不難。”
“總之,懸劍城和武威關必須互為依仗,另外兩關則是我們消磨敵方士氣和消耗敵人兵力的地方。”
林楚河在沙盤上指指點點,分析地頭頭是道,眾將領一邊聽著一邊默默點頭,眼神中滿是對林元帥的敬佩之意。
一位始終沒有言語,身材魁梧的將軍突然站出來行禮說道:“元帥,若是將兩關變為陷阱,那城中東夏百姓怎麼處置,要知道雖然城中大多數百姓已經在站前撤走,但城中依舊還有不少老幼婦孺,要將他們牽往我太初嗎?”
“丁毅將軍,這些東夏雄關剩下的百姓恐怕其中有不少東夏密探,若將他們帶回潁州後患無窮,非我國人,其心必異,到時候若是因為遷走這些人而讓計劃走露風聲得不償失。”林楚河平靜說道,隻是他得到目光有一絲冰冷。
丁毅臉上露出震驚神色低聲喃喃道:“難道…”
林楚河微微點頭,輕輕做了個手掌劃過脖子的手勢,在場眾將士立刻明白了林楚河的意思,唐金戈一臉震驚,看來這個太初儒帥也不是個良善之輩,畢竟慈不掌兵。
“隻不過本帥如今有些顧慮。”林楚河皺眉說道。
唐金戈立刻說道:“元帥,你是說清和人?”
林楚河點頭道:“沒錯,這千路三郎的表現實在太過平和,不得不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