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兮麵對如此異象自然也不會掉以輕心,她退出了黃泉景象的範圍,爆發出最強的氣勢,長劍之上道之力不斷凝聚,也在積蓄自己最強的一擊。
緊張萬分的白若兮並沒有發現,那持槍而立的顧長亭身後一道人影閃了出來,他毫不猶豫地向空中疾馳而去。
白袍老者見到這一幕輕捋胡須笑道:“原來是那家夥的一縷靈魂,有意思,明麵上虛張聲勢,暗地裡卻是一心要跑啊。”
就像是在印證老者的話,隨著正主離開,原本還在繼續力量的顧長亭身影漸漸消散,六道之環、彼岸花海、碧落黃泉也慢慢煙消雲散。
已經蓄勢待發的白若兮眼看著敵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錯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的兩種力量在長劍上相互拉扯,根本不可能完全收回。
白若兮隻能一聲怒喝,一劍劈向了不遠處的星辰酒樓,三層酒樓瞬間被恐怖的道力風暴籠罩,在白若兮的控製下,風暴並沒有波及一旁的建築。
風暴席卷過後,曾經火爆一時的星辰酒樓徹底不複存在,就連些磚石瓦礫或是木屑殘渣都沒有留下,隻剩下一個看起來有些恐怖的深坑。
“顧長亭,你個王八蛋!老娘定會把你千刀萬剮,你給我等著!”白若兮發出怒吼,這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她抓狂。
白袍老者看著白若兮的狼狽樣子,自語道:“心思不夠縝密,容易被情緒左右行動,這種人最好控製,也成不了真正的高手,這汐月宗的聖人倒是不足為懼,就算是得了完整月之書也不過是一味不錯的主藥罷了。”
說完他便不再看白若兮,而是抬頭看向顧長亭逃走的方向,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喃喃自語道:“果然是顧長亭,不過隻是一縷魂魄罷了。”
“不然以他數百年來足可以排進天下前十的實力,區區白若兮不足為慮,又何必虛張聲勢、伺機而逃呢。”
“當年被他的靈魂逃了,化為虛無,我以為很難再得到輪回之力了,今天居然還能再碰到這殘魂,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等著吧,你是我的!”話音剛落,白袍老者飛天而起,向顧長亭追去。
正在向遠處飛行的顧長亭一臉輕鬆,他的模樣也變成了楚仲安的模樣,顯然之前向白若兮施展的確實是易容之術。
突然,楚仲安的臉色一變,顧長亭露出慌張之色道:“仲安,後邊有大家夥過來了。”
楚仲安此時還處在無法救出桃子的自責情緒之中,他聞言心中大驚,能被自己這個聖人外公稱為大家夥的人該有多麼恐怖。
雖然顧長亭速度也不慢,但白袍老者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很快就追了上來,這一次他沒有隱匿。
顧長亭察覺到了白袍老者的到來,他操控著楚仲安的身體立在空中,拱手行禮道:“這位道友,為何會追在下?”
白袍老者指了指顧長亭說道:“我為你而來,你自己留下,我不會為難身體裡另外一個小家夥。”
“閣下好大的口氣,我的命就在這個,有本事自己來拿!”顧長亭麵色冰冷道。
白袍老者有些詫異道:“你不居然不認識老夫,看來你並不是死後留下的,而是在與我一戰之前留下的後手,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白袍老者一掌拍出,顧長亭毫無反抗地被綠光包裹,完全動彈不得,不管是顧長亭還是楚仲安卻隻是感覺無比舒適。
綠光隻是存在了一眨眼的功夫,隨著老者輕輕一抓,綠光返回到了他的手上,與此同時,楚仲安再也無法感知到顧長亭的氣息了,顧長亭的靈魂已經被白袍老者抓在手裡。
隨著顧長亭從體內消失,楚仲安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他隻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渾身上下劇痛襲來,來不及多想也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便失去了意識。
楚仲安失去了道之力的加持,自然而然向下墜落,白袍老者眼看著楚仲安墜落,他一臉冷漠道:“小家夥,老夫不願殺生,生死有命,自求多福吧!”
言罷,他看都沒看楚仲安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精巧瓷瓶,咬掉木塞,他將顧長亭的那縷魂魄塞進瓷瓶,轉身朝著北鬥城方向疾馳。
數百丈的高空,楚仲安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在完全無法控製的情況下,彆說是他,就算是宗師強者也會摔成肉泥。
楚仲安就像是一道流星般墜落,落入了一片深山老林之中,不知砸倒了幾棵老樹,又將地麵砸出了一個大坑,引起周圍飛禽走獸的一片混亂。
在撞擊地麵時,有一道無形屏障憑空出現,又很快崩潰消散下,楚仲安靜靜躺在大坑之中,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