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當,很符合晏式風格:“你若不穿,我便拿去燒了,也好過遭人輕賤。”
他一向驕矜高傲,若是送出的東西被退回,必然是要惱羞成怒的。
小善明白,當下也不和他正麵硬杠,隻默默應下,“欸。”
小媳婦樣的乖覺。
晏歸還不滿意,“去換上。”
濃綠淺影的衣裳,放在她身上,將這春色就占去半數,枝頭花苞兒一樣的純情,一瞬就能夠奪去人的呼吸。
果真適合她,
晏小侯爺從沒給女人選過衣服,頭一遭兒開竅,就生了旁的心思。
想珠寶樓閣裡滿殿的釵子適合她,胭脂水粉鋪子裡豔豔的顏色用到她身上也好看,又想,來年春朝,必要置個宅子給她放衣裳用。
短短時間,已經想去數個日月了。
用旁人的話來講,就是著了魔道,淨想怎麼給小娘子花錢才好。
她局促地待在原地,手指絞著,細細白白的頸子低垂,露出線條流暢的膚肉,是個好遭人欺負的樣子。
晏歸說:“轉一圈。”
她就乖乖轉一圈。
晏歸又說:“抬頭。”
她就抬眼,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晏歸,綿軟無力地漂亮著。
像這春日,隻能迎合。
晏歸的心疾又要犯了。
晏歸知道,是因為她,她蠱惑他,又使儘甜言蜜語來引誘他,反正總歸不是自己的錯處。
再想
這樣的山野鄉間,如何能養育出這樣的山靈精怪,必然就是她的刻意等候。
反正總歸不是他的錯處。
是也不承認。
他想,將她帶回家去,見過父母,過了明路,才好令人安心。
現下就是她無名無分叫他做她的郎君,他也是不能答應的。
板起來一張臉,發問:“你剛剛做什麼又哭?”
分明知道原因,必然是因為他的離開。
隻是想聽。
鬼迷心竅地想聽她說離不開他。
唇角悄悄勾起,內心已經心馳蕩漾。
就聽她怯怯開口:“是我的錯處。”
她說:“我不該將你帶去拜地母。”她搖搖頭,老實巴交:“不、就是一開始不該跟你說要你做我郎君。”
她想,分明花奴無意她,她又怎麼能夠強求他留下來。
這是剛剛一瞬才想明白的道理。
勾起的唇角還未收回,怒火卻已經直衝天靈蓋,陰陽怪氣地,問:“還有呢?”
小善腦子笨,卻也想不出更多彆的了,老老實實回答:“沒有了。”
晏歸冷冷撂下句:“知道了。”
便徑直越過她,往裡麵走。
進門時,哐當一聲摔的門框震天響。
沒由來的脾氣,叫小善覺得無措。
思考自己是說了哪句話才叫他生氣。
又想到,從最開始,她跟他講那些癡兒一樣的話,他就沒有表態,想必是礙於她救了他的麵子,不好說什麼。
現下由她挑明,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