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花燭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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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眠半晌得不到燕懷崢回應,便想著他大抵是對這個稱呼不大滿意,方才因為喚出這“夫君”兩個字時的那點不自在登時被一種難言的羞憤所取代。

她著了惱,正欲說算了,卻聽得燕懷崢忽地低低應了聲:“嗯。”

雲眠頓了下,抬眼去望他。

燕懷崢似忽然想起什麼,猛地站起身,避開她望過來的視線。

他緩步走到窗子旁,抬手將關得好好的窗子拉開來。

已值深夜,風從窗子灌進來,掠走了室內的溫度,也一並帶走了燕懷崢胸腔裡那股難壓的激蕩。

雲眠隻著了裡衣,冷風忽地卷進來,讓她立時打了個寒顫,她不解望著燕懷崢的背影:“燕懷崢你乾嘛?”

“嗯?”燕懷崢似恍然回神,聽到她這般問,又若無其事地將那窗子闔上,還不忘回她一句,“我關窗。”

雲眠盯著那後腦勺半晌,私以為,他大概是今夜吃多了酒,有些昏了頭了。

同燕懷崢約定好了之後的相處之道,雲眠心頭墜著的石頭終於落下,困意便如潮水般朝她席卷而來。從今日晨起到現在,折騰了整整一天,她早已乏累到了極點。

環顧整間屋子,除了她所在的這張拔步床外,就隻餘下屏風隔擋前那張供人小憩的黃花梨木的坐榻了。隻是那坐榻同這張做工精美的拔步床相較,著實窄小了許多。睡一個女子尚綽綽有餘,可若要睡下一個男子,尤其是燕懷崢這般身量修長的男子,著實有些為難。

雲眠的視線戀戀不舍地在這拔步床上流連許久,終是將一旁的被褥卷了卷,抱在懷裡往那屏風處走。

她已然空占了燕懷崢妻子的名頭,若再同他搶那張本就屬於他的拔步床,著實有些不知好歹了。

秋夜寒涼,被褥有些厚,抱在她懷裡堪堪將她的視線擋了個七七八八。雲眠小心挪著步子,剛一步步小心邁下拔步床的台階,忽覺懷中重量猛地一輕。

燕懷崢站在窗前良久,等因為她那簡簡單單一聲“夫君”而躁動難安的心跳終於平緩下來時,一回頭,便瞧見自己的小嬌妻懷抱著厚厚的棉被,吭哧吭哧的朝外挪。

他眼皮一跳,幾步上前,一把提起她懷中被褥:“你這是要做什麼?”

雲眠從鬆軟的棉被裡抬起臉,用一種頗為善解人意的目光瞧他:“我既占了你的子的一半,自然不好再霸占你的床榻,喏,”她兩手占著,隻能將下巴朝屏風的方向努了努,“我睡那裡便好了。”

說著,想起之前某日她同燕懷崢的對話,還戲謔地回了他一句:“如此算來,還是你虧了呢!”

燕懷崢一噎,想要阻止她,卻一時找不出什麼更加合適的借口。就在他愣神的空檔裡,雲眠已經靈活地繞過了她,抱著被子奔到坐榻前。

她顯是沒怎麼做過活的,鋪床的動作有些慌亂。忙了半晌,終於將床褥鋪好,忙不迭一下坐進鬆軟的被子裡。

她的兩條腿還愜意地來回晃了兩下,又將自己的勞動成果來來回回看了兩遭,似乎很是滿意。

燕懷崢目光追隨著她,待到她躺了下去,才堪堪移開視線,轉過身,自己慢慢踱步到了拔步床前。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燕懷崢隻覺,似乎整個房間的色彩都隨著她的動作彙聚到了那屏風隔擋處,就連那屏風之上線條勾勒的簡單山水畫都變得生動起來,而他所在之處,精心布置過的大紅喜帳也因著她的離去變得黯然失色。

他忽地就不想待在這裡了。

雲眠翻了個身,背對著拔步床的方向,掖緊了被角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她舒坦地喟歎一聲,正準備閉眼休息,卻忽聽得腳步聲又起。

雲眠翻了個身,想瞧一眼燕懷崢又要做什麼,卻猝不及防對上燕懷崢的那張臉。

他已經走到榻前,正低眸瞧著她。

心忽地就打了個突,雲眠躲在被子裡的手攥緊了被角,朝他笑笑:“殿下可還有事?”

“嗯,”燕懷崢眸色深深,低眼打量著她,忽地說,“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燭夜,有件事還沒做完。”

雲眠瞳孔猛地一縮,盯著他眨眼,再眨眼。

洞房花燭夜該做什麼,她自然是明白的。

雲翊尚未娶妻,家中並無阿嫂,臨出嫁前,崔葉蘭特特深夜到她房中,一臉為難地對她進行了一番女子新婚夜的功課教育,臨走前,還塞給她一本不忍直視的小冊子。

雲眠隻匆匆瞥了一眼,便嚇得將那冊子丟進火盆裡燒了。

反正,她一時半會兒是用不上那玩意兒的,至少,她和燕懷崢用不上。

可怎麼聽著燕懷崢話裡的意思,竟是想同他行那般之事?

明明方才他還答應得好好的,兩人隻談合作,私下各自相安,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不作數了呢?

雲眠的手攥的死緊,臉上的笑就要寸寸皸裂:“殿下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燕懷崢見她一張小臉霎時變得慘白,心內一時酸楚一時憤懣,勾唇笑了笑,有心逗弄她:“不,你明白。”

她隻一顆腦袋露在外麵,就要搖成個撥浪鼓。

燕懷崢凝視她良久,忽地伸出手,將她連人帶被子一把攬起,大跨步朝拔步床而去。

腳下騰空的瞬間,雲眠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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