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地正歡,溫疏拖著下巴,拿著一本書搖頭晃腦地看著,卻是忍不住的直打瞌睡,這剛剛解了禁足,她就被溫文清送來書院上學了。
“啊~”長大嘴巴,打著哈欠,這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被徐夫子的催眠聲支配的恐怖回憶,又湧上了心頭。
瞧著身側的人兒,顧珩蹙起了眉頭,前日胳膊上的咬痕還在,那一口咬得實在是狠,給他上藥的太醫都驚歎道:“這若是牙口再鋒利些,怕是要咬到筋骨了。”
他尤為記得,溫疏在咬他時的眼神,似是恨透了他。隻那一眼,倒是嚇到了顧珩。難道,她也重生了?
然而,等到溫疏上了學堂,卻是一副什麼都不記得的模樣,朝著他微微一笑,繼而又沒心沒肺地趴在了案牘上睡覺。或許是他看錯了?不會,他不會看錯。
下課的鐘聲響起,溫疏趕忙放下了手裡的書,站起身來鬆鬆筋骨,這要是成日成日的上徐夫子的課,那可得把她給累死。幸好,下一堂課是箭術u。
“疏兒妹妹,下節課咱們組一隊好不好?”陸玉安一聽見鈴聲,噌地一下,就竄到了溫疏的麵前。自上次兩人一起在宣政殿跪著之後,陸玉安便感覺他與溫疏的關係更親近了,他們可是共同麵對了百官的刁難呢!
“好呀。”鑒於陸玉安之前的表現,溫疏決定對他好一些,畢竟這陸世子的身份實在好用。
可看到這兩人偷偷說悄悄話的裴玄,心底不舒坦了。他一臉討嫌地走了過去,說道:“這都傳遍了,都是因為你們,那祭祀上的銅鏡才碎了,連陛下都說你們撞了邪。我看啊,你們兩個都是喪門星。誰跟你們走得近,誰就會倒黴。你們說,是不是?”
裴玄是將軍之子,在書院裡更是有一些跟班們,那些跟在他身後的人連連應和著:“就是,就是。”
“胡說八道!我看你才是喪門星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陸玉安舉著拳頭,朝著裴玄的麵門上晃了晃,威脅道,“小心,小爺我揍你一頓。”
溫疏上次才揍了裴玄,現在更是做個了鬼臉,嘲諷著:“比不得裴公子,身子虛,火氣大,上次還流鼻血呢。”
“我才不虛!”裴玄年紀小,但也知道這個“虛”字不是什麼好詞,“溫疏,你成日裡與那姓陸的瞎鬨,早晚倒黴。”
“怎麼?難不成跟你折騰嗎?”溫疏吐了吐舌頭,“我才不跟你玩呢。你就會欺負人。”
陸玉安也跟著道:“哼,聽到沒。疏兒妹妹,隻和我玩。”
這書院裡,哪個兒不是人精,裴玄日日變著法兒地跟溫疏搭話,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思。隻是,偏偏大家看透不敢說透,隻能跟在後頭應和兩句。
二皇子顧珩望著前方鬨哄哄的一群人,到底是沒忍住耐性,起身,走到了人群中,冷言道:“夠了,很吵。”
平日裡,顧珩鮮少摻和這些事情,往往是彎著嘴角,一臉和氣地勸著,讓溫疏歇一歇,彆氣著了。可今日的語氣明顯冰冷了許多。
“是。二殿下。”跟在裴玄身後的一個男孩點著頭,連忙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