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小院內,溫疏正吃著茶葉蛋,撅著屁股,趴在椅子上曬太陽,她也被禁足了。不止被禁足,更是被溫文清用了家法,打了屁股,一根藤條抽得她快咬碎了牙,但溫疏硬是忍住一聲不吭。
綠蕊跪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溫疏受罰,心底更是著急。然而,她心知自己說什麼也沒用,隻能讓相爺更加生氣罷了。
“不知天高地厚,就你那些小聰明,能有什麼用!”溫文清一次一次地抽著,每一次他心底都跟著抽疼一下,但到底是得讓她學個教訓。“若是無人看見你的信號煙,你可知會怎樣?”
她知道,所以她認罰。
“阿疏,你的信。”小小的少年,胳膊上還打著繃帶,那一撞雖是吐了血,但沒傷及五臟六腑,不過泥磚重重砸下來時,砸了左臂,留下了傷。陸輕舟因著養傷的原因,已在溫家小住了半個月,更憑著嘴甜,與溫家上上下下的仆從都嫻熟起來,大家因著他救了溫疏,也都對他客客氣氣的,比起寧王府,可住得舒服多了。
最幸運的是,他可以叫她“阿疏”。
“溫姑娘,溫姑娘的叫著,聽著都奇怪。”在陸輕舟第無數次喊著她“溫姑娘”時,溫疏掏了掏耳朵,讓他換個稱呼。
陸輕舟低頭想了想,陸玉安喜歡喚她“疏兒妹妹”,其他人也常常喚她“疏兒”。他不想與其他人一樣,他想做不一樣的那個人。思詢了片刻,陸輕舟緊張地掐著指尖,嘗試性地喊了一句:“阿疏?”
“阿叔?”被人叫叔叔,也還不錯。溫疏笑了,“行,聽好聽的。”
哈哈哈,她可是占了未來大將軍的便宜。等以後,她就是大將軍的叔叔。
這小小的自得,讓溫疏開心不已。
溫疏躺著不能輕易翻身,而陸輕舟自能下地行走後,更是忙前忙的給溫疏跑腿。一時間,綠蕊都覺得自己沒事兒乾了。
將信遞了過去,陸輕舟眼底藏著暗潮,陸玉安日日都寫信來。每一封信,溫疏都一一看了。
“什麼!書院下月又要考試!”剛打開信,溫疏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可剛動一下,屁股就疼,“哎喲。”
“下月才考試,你現在急什麼。”綠蕊揉著頭,看著自家小姐不著調的樣子,就更是頭疼。
溫疏垮著一張臉,她這些日子都忘了自己還上學的事情了,每日就躺著曬曬太陽,吃吃喝喝,這要是去考學,肯定得挨徐先生的罵。
“阿疏,你不喜歡上學嗎?”陸輕舟很是羨慕地說道,“我覺得上學也挺好的,能學濟世之道,能計萬民之生。”
這一句,讓溫疏歪頭望了他,“你想去上學?”
因著陸輕舟救了她,還因為她受了如此之重的傷,溫疏一直在想該如何報答他。若是他想入學,那也是極好的。
將軍,也是要看兵書的!
陸家無人在意一個外室子是不是該束學入讀,唯有陸輕舟的母親時常叮囑他要自己多學多看,唯有入仕才能讓他在京城活得體麵。
可是一個外室子,哪有機會科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