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叔叔,快救他!”
溫疏顧不得身旁的人,連滾帶爬地衝向了陸輕舟。那本就破爛不堪的泥牆,在衝擊之下,頃刻間轟然倒下,不少泥磚都砸到了陸輕舟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壓在了底下。
她,在擔心,自己。
陸玉安的視線模糊,再看見溫疏朝著他跑來時,已滿是血跡的嘴唇微微勾起,而後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陸輕舟!你醒醒,你彆睡!”看著對麵的人閉上了眼睛,溫疏後怕極了。“彆睡!你睜開眼。”
等那兩名歹人被越長青拿下,他看了一眼上手不斷挖著泥磚的溫疏,走上前去,將她整個人扛在了肩頭。
“救他!快救救他!”溫疏掙紮著身子,隻朝著陸玉安那個方向伸手。
越長青一個眼神示意,幾名侍衛立刻過去清理殘渣,將陸輕舟從中拖了出來。
溫疏見狀,這才漸漸緩了下來,隻趴在越長青的肩頭調整著呼吸,過了一會兒才道:“這兩人,是那夜放火之人。那些孩子,是被他們拐賣而來的。”
越長青見她情緒穩定了,這才將人放在了地上,責問道:“為何不直接告知我?”
溫疏不敢抬頭,她有私心。“我隻是,隻是覺得自己能行。”
“能行?靠誰?靠他?”越長青長劍一指,指向了地上渾身是傷的陸輕舟。他不由皺眉,他調查過,一個不受寵的外室子,不知從哪裡學來的三腳貓的功夫。
“對不起,越叔叔,我錯了。”溫疏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她不應該隨意用一個人的性命來實現自己的目的。若是這般,那她與前世的那些人有何區彆?
用無辜者獻祭,最是可恥。
越長青未再多言,他還需領著犯人回去稟告丞相。“這些孤兒,溫相會處理的。”
溫疏點了點頭,“還請越叔叔順道,將陸世子送回寧王府。”
“嗯。”越長青一把將人提到了馬上,“那這個呢?”
陸輕舟,寧王府不會有人給他醫治的。溫疏搖了搖頭,“我帶他回溫府。”
“張成王二,你們兩人送小姐回相府。”越長青留了兩個人護送溫疏,隨後自行帶著隊伍,快馬加鞭地趕往了京兆尹。
等到寧王府的人瞧見自家小主子滿身泥汙,昏昏沉沉的模樣,都嚇掉了魂,連忙將太醫都請了來醫治。寧王妃更是拍著胸口直喊道:“真真是倒了大黴!我兒怎遇到這種事!”
為了溫疏,越長青平身第一次說了謊,與寧王妃說是陸玉安自己逃課,遇上了拍花子,溫疏見義勇為,機智救人等等。
這一說,寧王府是將溫疏當做了大恩人,而等到陸玉安醒來,則少不了寧王的一頓罵,若不是寧王妃攔著,怕是藤條都要上了。
背了鍋的陸玉安哭喪著臉,他的疏兒妹妹是一心想救人的好姑娘,才不是故意帶他去那種地方。陸玉安忍著委屈,但還是被禁足了半月。這半月裡,他更是擔憂溫疏,每日都寫信,讓人送去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