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杜公子的喬遷宴,本官也是過來慶賀的,莫非黃學正也覺得本官有失禮法?”淩郡守目光灼灼的盯著黃學正。
黃學正頓時一愣:“淩郡守,你也……”他萬沒有想到,杜蘅一介商賈,竟然能夠請到淩郡守這樣的大咖過來赴宴。
淩郡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黃學正頓時閉嘴。
而對杜蘅而言,他壓根就沒有請淩郡守和梁辰。
想必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特意過來祝賀。
“霜霜。”淩郡守喊了一聲淩霜。
淩霜將備好的賀禮拿了出來,親自奉送杜蘅麵前。
杜蘅起身接過,同時招呼伍掌櫃,再搬幾張椅子過來,邀請淩郡守和梁辰他們入座。
黃學正不由傻了眼,怔怔的看著他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可以在淩郡守麵前告馮鵝的狀,但淩郡守是姑蘇的首官,他的狀又往哪兒告?
隻能往江南東道上告了。
“黃學正,願賭服輸,請到一樓大堂用餐吧,所有費用記在我賬上。”杜蘅依舊沒有忘記這件事,側目看向黃學正。
朱甘蓮氣憤的道:“杜蘅,你彆欺人太甚!”
“你這人怎麼倒打一耙呢?”馮青梔為杜蘅鳴不平,“是你們一開始,就想趕走子芳,比拚學問也是你們提出來了,現在輸了卻反咬一口,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梁辰饒有興致的問道:“哦,剛才杜公子和他們比拚什麼?”
“首先是比對聯,他們出了兩個上聯,子芳頃刻之間就對出來了,結果子芳出了一聯,他們這麼多人,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下聯。”
“接著這個胖子要跟子芳比算學,他估計本身就是學算學的,信心滿滿,出了一道難題,子芳也是很快就算出來了,接著子芳給他們出一題,他們還是沒算出來。”
“兩場比賽,他們都比輸了,按約定他們就要搬到樓下,可他們現在開始耍無賴了。”馮青梔憤憤不平的道,“他們還好意思自稱什麼君子朝賢呢,連基本的信義都不講,讀的哪門子的聖賢書?”
“放肆,你竟敢誹謗聖賢?”黃學正憤怒的指責馮青梔。
杜蘅好笑的道:“黃學正,你還真喜歡偷換概念呢,馮小姐的意思是你們枉讀聖賢書,並不是在誹謗聖賢,反而是你們誹謗聖賢,你們身為讀書人,無才無德,簡直丟儘了古之聖賢的臉。”
“郡學的學正,還有一群讀書人,竟然輸給了一個商賈,你們還好意思在此大放厥詞,還不快滾?”梁辰沉下一張清俊的臉龐,衝著黃學正等人喝道。
黃學正怒道:“你個不男不女的小白臉,不過一個隨從,你跟老夫這麼說話,簡直目無尊長!淩郡守,下官請求你處置他,以儆效尤!”
淩郡守眉頭緊鎖,這人真是倚老賣老,當即臉色一沉:“黃學正,你區區一個八品下,你管到本官頭上來了!”
“下官不敢。”
黃學正還是想爭最後一口氣,豁出了這一張老臉,拱手道:“下官也是為了朝廷法度著想,尊卑不分,禮樂不振,必然引起更大的災難,還請郡守三思,不能將此人留在身邊!”
“你給我滾!”
朱甘蓮幾人站在一旁,戰戰兢兢,覺得黃學正把事情給鬨大了,得罪了淩郡守,以後夠他們喝一壺的。
但黃學正此刻騎虎難下,他沒料到淩郡守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他如果真的被杜蘅趕下樓去,傳揚出去,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