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說話中可以看出,黃學正這樣的老古董,觀念裡隻有封建的等級製度。
這種製度稱之為禮。
但顯然馮鵝對此不以為然:“杜公子即便是商人,他也是良民,他並未做錯什麼,你以官威壓人,這就是你所說的為官之道?”
“是你們要跟杜公子比拚才學的,現在不僅輸了,而且死不認賬,天下讀書人都要以此為恥!”
“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一個人如果不知仁義道德,又講什麼禮樂呢?你說的什麼尊卑有序,不過是外在的表現,仁義才是儒家思想的核心。”
“不說杜公子文采才華遠勝爾等,就是他隻是一個平常的市井小販,坐在這兒吃飯,又礙著你們什麼事?就你這樣的品德,枉讀聖賢書,我看你根本就不配為官,更不配為人師表!”
“你!”黃學正情緒激動,指著馮鵝的手都有一些顫抖,“你敢這麼說我?”
“我隻是照實說而已。”
黃學正憤恨的道:“你知道我教出多少優秀的學生嗎?前禮部左侍郎金其外,曾經也是我的學生。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金其外是你的學生?”聽到這兒,杜蘅忽然心頭一動。
“怎麼?怕了?”
“嗬嗬,你都說了是前侍郎了,我會怕嗎?好像現在人都死了吧?畏罪自殺。果然是你教出來的好學生,專門作奸犯科。”
“你個賤民,竟敢調侃老夫?”黃學正氣的血壓都高了,“我一定告你,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杜蘅平靜的道:“你儘管去告。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從我眼前消失。”
“刁民,爾敢?”
說話之時,忽然伍掌櫃又迎接了一群人上樓。
杜蘅抬眼看去,發現竟是梁辰、楚天以及淩郡守還有淩霜,以及幾個便衣武士,跟隨護衛。
馮鵝和黃學正急忙起身:“見過郡守。”
王老爺等人見是郡守,也都紛紛上前行禮。
淩郡守抬了抬手,讓人不必多禮,問道:“剛才你們在吵什麼?上樓之時我就聽見你們爭執不休。”
黃學正忙不迭的告狀:“郡守,你來的正好,這個刁民竟然出言諷刺老夫,馮參軍甚至還偏袒他,簡直豈有此理!”
“哦,什麼事,具體說說。”淩郡守看了杜蘅一眼,問黃學正。
黃學正添油加醋,說了杜蘅如何如何無禮,如何如何狂妄,還要將他趕下樓去。
馮鵝淡淡的道:“黃學正,即便你告狀,也把話給說全了,不是你們一開始要將杜公子他們趕下樓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