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府,書房。
李二河看著白柳帶回的兩箱寶物,冷冷的笑出了聲:“四大財神名不虛傳啊,本官一年俸祿也就五百貫啊,加上職田、祿米、薪炭錢……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年也不過一千貫。”
“老爺,這些……怎麼處置?”
“既然送了,那就收了吧,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那花子期……”
李二河想了想,說:“也關了很多天了吧?讓市署那邊把人放了。對外就說,這件事我不知情。免得外麵有人說我以公報私。”
“是,老爺。”
李二河坐在一張漆雕四靈的羅漢榻上,端起炕幾上的一杯茶,問道:“今日蓮兒給我遞了一首詩,你可聽說了嗎?”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你覺得這首詩作的如何?”
“語言精煉,很有生活氣息,清新自然。”
李二河笑著撫須,說道:“其實你比我清楚,蓮兒寫不出這樣的詩。”
“杜公子才華橫溢,公子在他身邊,或許有些熏陶也說不定。”
“就算熏陶也沒有這麼快的。白柳,我把蓮兒放在杜蘅身邊,絕對不是因為杜蘅能教他什麼東西。在我心中,蓮兒的老師始終隻有一位,那就是你。”
白柳感激的拱手:“多謝老爺厚愛。”
“去吧!”
“是。”白柳躬身退出書房。
同時,他又很細心的把門關了起來。
李二河放下茶杯,久久出神,連他自己都未必清楚他在想什麼。
……
李二河鬆了口子,花子期很快便被放了出來。
花雨庭帶著花肥前去市署接人,方才得知杜蘅身邊的李碧蓮,竟是李留守的兒子。
“這就難怪了。”坐到車上,花雨庭歎了口氣。
花子期恨恨的道:“爹,杜蘅欺人太甚,你要為孩兒報仇啊。”
“留守府的公子,你想怎麼報仇?”
“李碧蓮肯定拿他沒辦法,但那個杜蘅嘛……”花子期咬牙切齒,“他毀了我的一切,我得讓他死!”
如今他坐了牢,留了案底,科舉之路走不通了。
封家肯定越發瞧不上他了。
他也必須讓杜蘅付出代價!
馬車緩緩的經過紅藥橋,花雨庭掀開車簾,看到紅藥酒樓人來人往,生意好的一塌糊塗。
這讓他多少有些危機感。
杜蘅現在成立了餐飲協會,吸引了二十四洞橋、黃家井、潑兒巷那些夜市的攤販,紛紛加入,這些夜市都做起了味精菜。
對他們這些大酒樓的衝擊不可謂不大,畢竟味精被杜蘅嚴格把控,他們買不到多少味精。
“放心吧,今天開始,廣陵八大樓的酒水全部降價,我倒要看看,杜蘅拿什麼跟咱們拚!”花雨庭悻悻的放下車簾。
紅藥酒樓現在趙二娘作為主廚,桃笙喜歡數錢,杜蘅便讓她做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