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此言差矣,我父子二人站在社稷這邊。”
真是滴水不漏啊。
杜蘅好笑的看著夏頌,這老家夥確實能裝,不過在這暗流湧動的朝堂,往往能裝才能活到最後。
說了兩句,夏頌加快腳步,就走到了杜蘅前頭。
畢竟身為禦史,他不便與彆的朝臣走的太近。
“社長,如今陛下不上朝,那篇文章下官該怎麼寫?”蔣由本來準備今天上朝,能夠看到一場好戲,結果陛下沒有上朝,這場戲便唱不下去了。
杜蘅淡淡一笑“你看到什麼就寫什麼。”
“下官愚鈍,什麼都沒看到啊。”
“剛才洪公公不是說陛下抱恙嗎?就寫這個。”
蔣由深以為然的點頭,問道“那麼社長,永嘉之亂寫不寫?”
“且按夏傳蓮傳回的消息來寫,不可誇大,實事求是,切莫給報社添了亂子。”
“下官明白。”
說話之間,就見越國公楊朔帶著幾個大臣,笑嗬嗬的走過來“杜侍郎,這麼大的事,你們官報不會不報道吧?”
“自然是要報道的,事實上這個消息也是官報社先得到的。”
楊朔笑著點了點頭“到底是初生牛犢啊,這麼大的事,你都敢報道,就不怕新黨視你為敵嗎?”
“官報成立之處,就是為了報道新聞時事,這麼大的事不報道,豈非瀆職?”
“好,好氣魄!”
楊朔豎起了拇指,又陰陽怪氣的說“這件事確實能讓你的報紙多銷幾百份,嗬嗬,畢竟你們官報社現在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是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幾百份哪夠?越國公,你也太小瞧我了。”
“哦,敢問杜侍郎之誌,是想借著這次事件,賣出多少份報紙?”
“先立個小目標,一萬份!”
“哈哈哈,預祝杜侍郎馬到成功。”越國公楊朔笑著就走了,一萬份報紙顯然就是天方夜譚。
幾個跟在楊朔身後的大臣,也都對杜蘅投以嗤笑,就算有那麼多人買,可也沒那麼多書手抄一萬份報紙的啊。
大臣散去之後,杜蘅走到皇城,在一個城隅裡,莊子厚朝著招了招手。
杜蘅走了過去“莊兄,你如何在此?”
“下官有事詢問,杜兄,你平日和陛下走得近,陛下真的身體抱恙嗎?”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對你們變法派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莊子厚若有所思的點頭“沒錯,陛下不上朝,這件事倒是可以先拖一拖,我聽說兵部已經下了命令,希望永嘉之亂能夠儘快平定吧。”
“今日好多新黨都沒上朝啊,怎麼回事?”
莊子厚冷笑道“這群投機取巧的膽小鬼,為了不惹上麻煩,個個都在家裝病。”
“莊兄這些天,最好也裝裝病。”
莊子厚愣了愣神,認真的看著杜蘅“杜兄,變法就這麼結束了嗎?”
杜蘅看出了他的不甘心。
和王介甫一樣,莊子厚也算是有抱負的官員,他確實是想改變大梁如今虛假繁榮的局勢,讓它真正變得繁榮。
為此,他們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杜蘅和蕭瑟的計劃,沒法跟他說太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先保住自己,才能保住新政。”